谨以此文,告慰爷爷在天。
二零一零年六月初八。爷爷离开我们。享年88岁。
而六月十七,就是爷爷89岁寿辰,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的衰竭,却又无能为力,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而我,看着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食不下咽,是一种难于说出口的心痛。而爷爷离开的瞬间,我从睡梦中醒来,再无眠。
幸而,爷爷最后的生命里,有我。刚放假的时候,去大爷家接爷爷来我家,我叫“爷爷”,问爷爷,还认识我么,爷爷只是笑笑。我知道,他不认识了。但因为血亲,他知道我爱他,还是会笑笑。我知道,那是心的感应。来我们家住,他一直疼爱的小重外孙,远远叫“老爷爷”,他也还是会笑。这是连他的儿女,一声“爹”都换不来的反应。
爷爷在床上躺了100多天,儿女都悉心伺候了。再多的爱也挽留不了离开的脚步,去找天人相隔数十载的奶奶和他的亲人了。
爷爷是个好脾气的老头,所以,爷爷走的时候,天气很好。而下午,连天都不忍了,倾盆而泄的雨水,冲击着悲痛的内心。爷爷修来的好福气,全都留给了他的满堂儿女子孙。为爷爷送殡的那天,阳光温柔普照,像爷爷的爱,温暖而漫长。我愿意相信,这是天意,这是爷爷在天有灵。
二姐带着刚100天的女儿祭拜爷爷的时候,爷爷一定是笑着的,因为他一定看到了这是他生命的延续。远远不敢到灵堂来,问他,知不知道老爷爷去哪儿了,他说不知道,而且要哭了的样子。小孩一定感觉到了,爱他如初的老爷爷,离开他了。
在灵堂,大姐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爷爷了。我们的眼泪“刷”的流下来,一如此时。
爸爸是个坚强的人。但在灵车开出的瞬间,爸爸哭着喊了一声“爹”,撕心裂肺。
守灵的时候,每每看着爷爷照片上自然温暖的笑容,就会止不住流泪。我是他生命的延续,却还是奢望他会一直在,一直在。
有孩子会来,就会有老人要走。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延续。
我们痛哭,我们哀痛,我们伤悲,却不能改变生命。我们要做的是,抬起头,虽然流着泪,也微笑着告诉先人说,我们还在。
同样,生命的延续还在。
作小诗一首,告慰爷爷奶奶在天:
淅淅沥沥听雨声,
心中哀痛难自容。
天人相隔廿四载,
两虎相遇即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