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医者父母心。而我一直都坚定地认为,师者如医者。医者医人身之疾病;师者医人心之困惑。
—— 题记
如果不是你,我无法抹去心头那两个巨大的阴影。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从一个人见人厌的小混混走到老师和同学们口中的好学生。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从班上倒数第三名走到高考考到全班第二名。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在逃完三分之二的高三课程之后,在最后两个月发了疯似的读书。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坚定地告诉所有人:我要当老师,一个像您一样的语文老师。
多少次你在校门外从一群小混混中发现了我,叫我回去。
多少次你将正在与桌面或书本亲密接触的我轻轻推醒。
多少次你眼神笃定地告诉我,如果努力,我也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多少次我并没有把你的话当一回事,或扭过头继续与小混混们侃天说地;或换另外一边脸贴着桌面书本继续与周公约会;或用迷离的眼神看看你,嗤笑着点点头……
当所有学生都在像疯子一样地备考,当所有老师们都在心急如焚地给他们复习复习又复习,还有谁会注意到我,还有谁会在乎我,还有谁会相信我?你告诉我,你会,并且一直都相信着。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开始思考,思考你,思考某些关于你的点点滴滴。因为我感觉,高中三年,也就你与我接触最多,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一个在所有人口中都一无是处的我关爱有加。
你的两鬓早已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而斑白,身体很不好的你总是拖着带病的身体走上讲台,你说话总是那么轻声细语,那么语重心长,让叛逆中的我不会产生像对父母说的话那样的反感,你是唯一一个鼓励并且相信我的人……
我一直清晰地记得,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才知道你也会有说话大声的时候。那次,竟然是为了我,为了我你和我的班主任争吵。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我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不是我发的。”班主任怎会理会我口中的言辞,一口咬定:“不是你?不是你才有鬼呢!怎么会那么巧,你刚从我办公室出去,我就收到这种短信,不是你还会是谁?!”对于他,我的班主任,我从来不愿多说一句话,所以最后只剩下无可奈何的他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抵着我额头地骂骂咧咧。引得邻班的学生老师纷纷出来看热闹,感觉真像一出喜剧。
我是后来才知道那天从办公室传来的你和班主任的争吵声。而对我,你只说了简短的几句话:“就算是冤枉的,现在你也得背着这个大黑锅。谁不会被误会,谁没被冤枉过?从现在开始,那条短信就是你发的。拿出让他们不会怀疑你的表现来。”第一次在一个老师面前落泪,虽仅有一滴。它包含的不是委屈和无奈,而是对你无尽的敬意。
短信事件很快平息,班主任也在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我的名字竟然出奇地退出了迟到早退旷课的名单,班级成绩排名表上我的名字竟然悄无声息地一名一名往前进,我本来就不差的语文成绩,让大家都很不服气地一直稳居榜首。只是大家没发现每天晚自习后,我都像一个跟屁虫样随着老师到他的宿舍,甚至还有几次就在他那里睡着了。
谢师宴上,你酩酊大醉却始终微笑着的你已经告诉我,你为我的进步而感到自豪。而我想说,应该是我为有你这样的老师感到自豪。
永远记得你最后说的那句话:你生活的环境是社会和他人为你筑就的,你要做的不是改变环境,而是提升你自己。
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不想用多么华丽的辞藻来歌颂你,也无法用馨香的鲜花来赠与你,我只想请你允许我亲切地叫你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