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离下晚自习晚自习还有一两分钟的时候,我们都会做好冲刺的准备。为了在仅有的三十分钟内完成排队打水,洗澡,洗衣服等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那段时间,我都快忘了腿除了跑以外,还可以用来走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现在咋会连个八百都跑不及格啊。
炎炎夏日,经常是我们三挤在那小小的卫生间一起洗澡,因为时间和空间都不允许我们可以想在自己家一样享受洗澡的过程的。我总是洗的最慢的那个,后来他们便送了我海龟一名。某天我们三去学校小卖部买东西,他两买完之后站在外面等我,见我半天没出来。对着小卖部里面狂喊“海龟”。我本想答应,旁边一女生的话让我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那女说:“就知道有个叫海明威的,居然还有叫海龟的啊。”从小卖部出来,我让她俩别再叫那名了,看在我确实好像受伤的份上,她俩同意了。“那就叫龟龟吧。又亲切,又不尴尬。”我拗不过,只好作罢。反正比海龟要强。后来,她俩决定要把此名给我发扬光大,无论是在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面前,都唤我此名。后来班里其他人也这样子叫我,我居然慢慢的习惯了听这个名字。大学时,开飞信,我把自己的名字设为龟龟,不断有人问我原因。故事那么长,我该从何而讲,最后,只能换回本名。
一起承受过考试没考好的失落,一起畅想过这一年结束后的日子,没有激情的生活,却会因很小的事而散发浓浓的感动,不是年轻的心很敏感,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们都已成长。
六月,我们再一次坐在了考场,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已经学会了更坚强。
放榜那天,老妈接了个电话,完了给我报了分数。我呆了一会儿,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老妈发呆,遂又转为放声大哭,不顾形象的大哭。老妈被我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反常表情震慑住了,半天没吱声。智慧和大嘴考的也很好,锐哥再一次谱写了神话。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走出了那段没有人情味的生活,重要的是,我们心理上更为成熟了。
智慧去了安徽,学的是自己喜欢的化学。大嘴留在了湖南,同样是化学。而我,选择了一个人到陕西。我想用陌生的环境来填补我想要丢弃的存放复读的那部分记忆,我想重新开始。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我们三相见,谈的都是自己的大学生活,默契的对补习班那炼狱般的生活都只字不提。只是,谁都清楚,那段记忆是无法抹去的,如我这般,努力地想要忘却,却越是记忆深刻。
有些东西,经历的时候,会觉得很痛,但,当它以回忆的身份再现时,再怎么痛过,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珍惜,去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