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只链表之后,她手腕上再没戴过其他的饰物。
在分不清爱情友情的年纪,他送了她一块链表;如今,他和表已经一同消失在她的世界了。谁能发现她的世界曾经出现他的脸。
缘起
九月,是学子的新年。她走近了XX中XX班。老班是个颇为博学的中年男人,没有啤酒肚,不秃头,不苟言笑。
排座位,在老师一个个念名字之后,大家陆陆续续落了座,是一排男生一排女生的交叉座位。到最后,只剩他和她是站着的,还有最后一排的两个空座位。她不得不苦笑,心里偷偷埋怨老班,好歹她也是班干部一个啊,为啥坐在了最后排,同桌还是个男生!算了!班干部就是要有牺牲精神,自己不坐在后排,其他同学怎么能做前排呢?她发挥阿Q精神自我安慰,又做出为祖国花朵服务的架势,友好的向他笑笑,打个招呼。他动了动嘴角,算是回礼。
因为是班干,少不了要在同学间活动。一来二去,就和全班同学都熟络了。他貌似有点特立独行,没有向谁表示友好过。一放晚自习,就匆匆走了,但书桌总是整理的干干净净,纹丝不乱。课间说笑,也仅限于周围的人。但在生物课上,他是极活跃的,回答问题总是第一个,有时甚至和老师争的面红耳赤。每每这时,她就扬着头看他,心想,幸亏生物老师脾气好。到了语文课上,他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头低低的望着课本,一言不发。他们真是志不同道不合啊。很不巧,语文是她最喜欢,也是最拿得出手的一门课。对于老师的提问对答如流,作文被当成范文在班里念,也是家常便饭。
冰消
年少气盛,好胜争强,谁都不轻言甘拜下风。一下课,他俩就PK上了。从草履虫到树袋熊,从裸子到被子,从青霉素到HIV,他讲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她听得晕晕乎乎,耐心渐失。
“你会几种方言?”她使出了最后的绝招,凭借道听途说来的方言,开始了糊弄,“我还会说武汉方言!”他不屑的撇撇嘴,这个动作太具有挑衅性了,她顿时火冒三丈,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毫无逻辑的蹩脚方言。
他或许是被她突发的火气吓住了,或许是被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词搞晕了,怔住了,顿时词穷,脸上的杀气也消了,语气难得的温柔,“好,你赢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说着说着就笑了,他也哈哈大笑:“大傻瓜一对!“
经过这一场战役,他们再没有短兵相见的交锋。隔阂渐渐破了,话题也多了起来。柯南,海贼王,火影,他偏爱动漫。Dying in the sun ,big big word,她对英文歌情有独钟。放假了,她准时打开电视看路飞,想象着这时他在另一方聚精会神的样子,虽然空间上不在一起,但时间上他们是同步的,这另她兴奋不已。他也千方百计的搜罗各种英文歌,或说唱,或爵士,或乡村,或经典,或流行,放给她听。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就到了高一寒假。放假的头几天,亲朋好友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很快就过去了。对他的思念像酒,慢慢发酵,越来越浓烈。短信一遍一遍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没发给他;电话一遍一遍的拿起放下、放下拿起,最后也没打给他。这天晚上,正当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手机突然响了,多期待是他啊,当看到他的名字时,她觉得那是世间最美的字!
一直聊,直到深夜,下一天,亦是如此。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就是说不完。甜蜜溢满心间。
含苞
终于在等待中开学了。在已经走过千遍万遍的楼梯上,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走廊尽头,一转角,就看到他半坐在桌子上,浅笑着看她,目光像冬日里耀眼的阳光。她笑着向他挥手“同桌好!“
春意渐浓,暖风催人醉。
每天她的课桌内侧都会有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芳香四射;看他课间上楼下楼为她打水时的身影,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在书的最里面,放着一个浅兰色的胶皮本子,那是他们的宝贝,有什么话,都写在里面,秀气的字,飘逸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