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
有谁还记得风雅的汴京穿梭于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间的白衣卿相,醉卧侧饮,大呼:“风流事,平生畅……”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肆意妄为,意气风发!可当雨霖楼上的你踩着蝶步,娇羞地向我走来时,我便知有朝一日,我的风花雪月终被你的指绕腰间,抚得来“为伊消得人憔悴”。
只是我们的分别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连选择和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傍晚的长亭,残阳如血,但如血的又不仅是残阳。
耳畔又传来寒蝉彻空的悲鸣,都门外的篷帐下,或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对饮,三十年的女儿红咽在口中也如一碗清水,让人索然无味,你暗笑我不曾受过打击,我暗笑你还不解我的心,想问骤雨为何要停息,让我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扬帆的兰舟,在不解风情的秋风下,缓缓前行。我再也拉不住你的纤手,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插满杨柳的汴河岸,是否真如你所讲“一丝柳,一寸柔情?”可纵有万般柔情,又怎敌你一丝细语?
晓风徐徐,吹醒了痴狂,残月高悬,照亮了颠狂。此去一别,谁共我,醉明月?一种相思,两处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