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再一次地凝固了,只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树叶,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沉寂的心。这场景在记忆中出现过许许多多次,还是同样的温度和湿度。又一个清明来临。
是祭奠祖先的时候,是寄托哀思的时候,是生离死别的回忆,是感叹光阴的语调。总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和失落,伴着这场雨,这场风。很自然的想到生和死。
或走在缅怀的路上,或站在逝者的墓前,想起生命的匆匆,想起世事的变迁,想起在将来,或远或近地,我也会悄然地走向必然的那个终点,会一样地躺在冰冷的别人建造的墓里面,等后人去祭奠。我想,那时的我的子孙会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方式去看待我的出现和消失。是否会和现在的我一样的困惑和不知所措。
生命的开始是这样奇妙和不可捉摸,生命的消亡又是这般突兀又必然。我们怀着好奇的心境睁眼看世界,又心有余悸地向着那个不可否认的结局走近,这算不算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状态呢?这样的生命方式又将我们引向何种未知和必然。在命运的棋局上,我们何去何从?我是这样莫名地思索,却找不到答案。
惑,成为我寂静时光的主题。人生,成为我不得不去思考的一个话题。我想,既然某种未知把我们推向生命的初端,却没办法安排我们每个人接下来的时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必定要去寻找那种最适合的方式,才能达到生命的完满?那怎样的又是最适合的?又以怎样的标准去判断?是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才能引导生命的进程?接踵而来的关于生命和死亡的问题,陷我于这清明雨季的悲凉气氛中,好久都难以走出来。
曾试图从祖先的足迹中找寻答案,却发现徒劳无获。时光一点点流逝,历史的脚步一点点向前推移,扬起的尘土裹挟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们连同他们的关于生死的思索,随风飘走了,不留一点踪迹。原来,在我们前面的前面,有很多“哲人”同样地会陷入这样的思考中,难以自拔。属于他们的时光也在这点点滴滴的思维活动中悄悄溜走。于是,他们只能苦恼的带着这一大堆的困惑走向冰冷的坟墓,把迷惘的痛苦留在人间,供后人品尝。我的以后,也必定会是这样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降临于我们本身,是喜剧的结尾也好,是悲剧的结束也罢,这过程总得我们自己体悟。既然摆脱不了这向死而生的玩笑(我们暂且这样讲),我们何不用最自我的方式活着,至少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不会有那样多的遗憾和缺失,至少还留给我们的子孙一点可供他们凭吊的和纪念的东西吧。
清明的小雨已经侵入我们的身体里,我感觉到有一点冷,一点湿,可我想,至少我的心窝还是暖暖的,虽然装不下这大大的世界,却依然可以包容我这小小人生。
时间不再凝固。我看见雨雾里有着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