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子沫的心在痛,如此的话竟会出自他的口,他也不愿相信。
看出了子沫脸上的严肃,夏樱不知所措,略带哭腔的问:“哪里不合适了,之前不都很好么,你不是答应永远爱我的么?你说话啊,到底哪里不合适了?”夏樱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我爱上别的女孩了”子沫几近崩溃。
夏樱停止了哭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略带哀求的问。
“我爱上别的女孩了”子沫流下了第一滴泪。夏樱捂着脸跑开了。
中午到宿舍里,三年来从未吵过架的子沫和科晨爆发了有史以来的最大的争吵,其实,也不能算是争吵,是科晨一直在讲,还打了子沫一巴掌。子沫沉默良久,直到科晨发火发累了,子沫开始缓缓的讲出了真相。
刚讲完,科晨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抱住子沫“哥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不起……”科晨流下泪来。
科晨,我们还是兄弟么?”子沫问。
“嗯”科晨抬起头。
“那么,能帮我个忙么?”
“你说。”
“别把这件事告诉樱,我已经她分手了,告诉了她我爱上了另一个女孩,让她恨我吧!我欠她实在太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还让她为我痛苦。”
“那你呢?不准备治疗吗?”
“没用的,医学界至今还没有找到什么药或方法能对这种疾病起什么作用,霍金只是个例外而已,没有用的”子沫颤抖着声音抬头说道。
“帮我好好照顾樱,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她的么?这下有机会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子沫接着说,泪从仰着的脸顺着耳边留下。
“兄弟……”科晨再次抱住子沫,摇着头,泣不成声。
沉默许久,“好,我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
“你决不能自杀,好歹活一天是一天。”
“嗯,我答应你。”
之后的一段时间,子沫先是办理了退学,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没有看到他再次出现在校园里。科晨对夏樱说是他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南下去了。
“南下?”夏樱想起当初在病房时子沫的承诺。
“怎么了?”科晨问。
“没什么。”夏樱轻轻地靠在科晨的肩上,试着将子沫淡忘。也正是这一天,科晨再次向夏樱表白,夏樱同意了。
四.无声
花落 离别
将要毕业的前一个月,子沫打电话给夏樱“明天我就要再次出远门了,这一去估计不回来了,想和你到个别,就在那棵樱花树下吧!”说完子沫没等夏樱回答就挂了电话。
下课后,科晨跟夏樱牵着手来到树下,子沫已等候多时,看见夏樱走过来,笑着说:“最近还好么?”
“嗯,还行。”一丝痛突然掠过夏樱的心头。
“以后可能很难见面了,所以今天和你到个别。”子沫有些无力又坚持着说道,病魔正在无情地吞噬着他的一切。
“嗯,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你也是。”夏樱拉起旁边科晨的手,再次望向子沫,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嗯,我还要去买书,所以……先走了,你……保重。”
“好,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整理行李了,再见!”
“再见!”
他想起了当初在篮球场对她说的话。下意识地走到那棵樱花树下,树的主干不偏不窄的挡住了他的视线,七色的雨衣被木色的树皮取代。手轻轻地抚摸着树皮,微微地泛着青涩。正是开花的季节,不停落下的花瓣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是的,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却没能挡住他的心,没能拦下随花瓣滑落的,晶莹而苦涩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