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话清明甚凄凉,可我心中却不这样想。稀淋淋的四月江南,有着无限的诗韵。没有行人路断肠的凄唱,没有牵衣顿足拦道哭的悲痛;有的只是两只黄鹂鸣翠鸟的欢畅,有的只是孩童迷走捉蝴蝶的温馨。或是打着油纸伞在一条悠长悠长雨巷,或是吹着牧笛坐于牛背在一片朦胧朦胧水幕;此时此刻,可能有那么一些人浮现在你的眼眸,你就像置身世外的谪仙人,看尽那片的尘世。它是那般近在咫尺,却又遥隔天涯。
往事在指尖流失,留下了年轮般的印迹在脑海,一层一层;当你去抚摸时,或悲喜、或平淡,或纠结、或释怀,可这一切都已不是主角,因为生活还在继续。记忆就像芯片中的线路一样,它能浓缩成无数的线路集成,每条线路都能通达一个片段,或深埋或浅藏,当在某时被触发,就能达到融情于景。
北国的四月新绿还没初发,尽是荒凉。偶袭而来的寒流携带着春的思念,可能下一世界的白,为这茫宇增添了几分凄凉,可却不能阻挡我寄一枚贝壳予远方的亲人。
老人都说:“每个人都是一颗星辰,而因上天的惩罚被贬入凡间,来体味人间的爱恨纠缠,于苦尘中修行升华。当圆满时或上天看他活得太苦时,就会召唤回苍宇,再次高悬于天空,会更加明亮。所以当你仰望星空,向你眨眼的便是之前在世的亲人”,我甚同这个观点。爷爷走得很安详、小姑走得很悲痛,他们走了,留给大家的或是欣慰或是惋叹,更多的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倘若人生是一个圆,我们在原点处由缘而相遇,人们曾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了今生的缘’。大千世界何其驳杂,我们没有像异面直线那般擦肩而过,而是留下了一个结点。当缘了时,我们再次没入不同轨迹。
现在我于北国寄一枚贝壳,里面装着我们彼此的因缘,望行走的一路上能够相伴左右。当走得累了,就将贝壳贴于耳际,里面是我们无言的思念,有大海般辽阔的爱;风起浪涌时,我们的呼唤传于天际,希望你们能听得见;抬头举目时,是我们对你们的祷告,祝你们一路顺风。即便当世纪的风已经腐朽,你们依然活在我们的心中,这一世或多不如意,可我们也笑对过,希望有来世,我们还能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