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在年轻的岁月里不懂得犯罪,所以所有的歌声可以非常美。
曾经以为在年轻的记忆里全部可作为,所以所有人转身全都没脚印。
----- 文/ 写在前边
我是在这所学校六十周年校庆那年入学的,那年校庆场面很奢侈,我唯一记得的是当时主席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将军、当年毛主席的警卫队长最后声如洪钟的对我们下面坐的人说道:“孩子们啊,你们不要辜负了这伟大的时代,这个时代是真正的伟大啊”。于是这就如同早有一条画好的的轨迹,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事实上好多故事的开始都像是那么的气壮山河,只是我一直没承认这是个故事。不过没想到这东西就像做爱,挺拔只在最初,疲软却势如破竹,在那种大家都有遇到的神奇力量的轮式攻击下,便不可阻挡的瓦解了我当初的豪情壮志,当我还在想着高中班主任,对我们讲过的大学里的金玉良言。
那个时候,阳光温暖的照着古城,宽广的巴河浑浊的河水,我一直以为它是滔滔的长江,只是个把月之后我才知道它其实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河流——巴河。那时的巴河畔也如现在一样有那么多的水牛,每天早上从不失约地从河上游悠闲的吃草,一直吃到河下游。我们也会如同学长们一样眯着眼睛骂着该死的广播,去上着大学里绝无仅有的早操,听着周围毫不整齐而低矮的平房中依旧传来鸡鸣狗吠。那12路和5路的公交也似乎永远是那么挤,的士也似乎从来不打表。脏而乱的南湖街也似乎从来不失热闹,这条唯一近一点儿的街上,那操着很难听懂的鸟语的老板的脸上也似乎从来不失笑容。
那会儿时间一下子变得那么的宽松,忘记了中学那浪费时间就是犯罪的金科玉律,能踩着轻巧的步伐从西区走到北区,从西区走到南区,去上着现在还没搞明白当初为什么选这样专业的那枯燥的课程,10栋35栋50栋,育贤阁,我相信现在依然有人记得当初谁爱坐最后,谁爱坐墙边和窗下。闲暇的时候我会去图书馆翻几本传记、小说或泛黄的资料;或拿着所谓的狼毫,假装着书法和绘画;偶尔兴趣来了也会耍耍笔头抒发下情绪。运动虽然不是我的长项,但是两个冬季每天的两千米却让我出奇的坚持下来了。参加社团协会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也还是认识了不少所谓的仁人志士可以话长话短。
时间飞逝,当年口中稚涩地叫着的学长学姐,也换成我们被这样的称呼取代。于是翘课、游戏和电影也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我们经常游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虽然目的已经不再单一纯正,但很明显,上课已不再是我们共同的主题。大家都建立了自己的交际圈,都在想着如何让自己身上的光环笼罩的范围更广、如何让自己身上的价值被大家肯定。那时候,我们可以凭悼古人,去西山醉卧凋松怀念孙郎的伟略,去东坡赤壁领略名士的豪放;可以妄谈时政,来指责中国的外交多么的被动,来抨击民主建设不过是一件皇帝新衣。但一个似乎被大家都遗忘了的关于未来的话题,却缄口不谈。兴许在某些人看来这些问题太远,更何况自有车到桥头自然直的一天。其实,那时在更多人看来,大学里这时的时光应该是一个高潮的时间,但是,我们却不曾上演。
古城依旧是晴朗的日子比较多的,在那没有风雨的日子里,心随白云飘。这样悠哉日子直到我们大家的散伙饭那晚,喝高的喝高,情绪激动的激动,终于有人说了实话: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就这样完了。等实习归来,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看过大家各自异样的眼神时,曾猜想过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神情,原来我自己也是一样。这才是真正的离别,但是谁都没想到,曾经我们有时间考虑而没有考虑的那最需要考虑的东西,此时却占据了我们整个思绪空间,哪有余地允许我们品味这一生唯一的大学离别伤感。我们一直走的太慢,突然变的太快不适应是很自然的。
路是往前走的,不应该活在过去。只是这里曾有过我们年轻的记忆,我在想那时有谁会记得那走过无数情侣的长孙堤,记得巴河畔那透过白杨树稍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温柔而让人留恋;又有谁会记得育贤阁、放飞园,记得那上下课需要走过的长长的走道;那么还有谁会记得图书馆和那嫩绿的草地,记得某一本曾经看过的美丽的诗集和某个悠闲的下午在那干净草坪上坐下仰望的蔚蓝天空;还会又有谁记得哪位普通话并不标准的教授讲的某一节精彩的课,记得那个皮肤白皙的女孩那犀利一记白眼;又还有谁会记得每个考前的晚上大家想着各种办法准备的精美小抄,记得被一帮人骑十几公里或几十公里去踏青、去玩的那些单车;又还有谁会记得食堂服务态度并不好的胖胖的打饭师傅,记得学生街某个小吃店那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和她那性感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