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中国人的血液中是缺少独立与自由的成的,我想就算到现在,也没多大改进。中国有儒家思想、道家思想、佛教思想等等,就从来没提倡过独立与自由。美国就是以《独立宣言》为立国之本,自不必说。欧洲那边或许从来没统一过,出生地与死亡地都不重样,所以更自由吧。但想想这是不是落后所致呢。能做到独立与自由的都是发达的国家,谈理想、谈境界的前提是要都能吃饱饭。吃住解决了,人自然会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
文章《娜拉》写了娜拉因为不愿做丈夫的傀儡,也不愿孩子做自己的傀儡,离家出走了。文章没有写出走之后的事,于是鲁迅就想:娜拉出走以后会怎样?他认为,娜拉走后不是堕落就是回来。一只鸟,则笼子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笼门,外面又有鹰,又有猫。真正懂得了出去的涵义,会飞出去的鸟能有几只呢。
老舍小说《阳光》写了一个富二代女孩的故事。好在作为一只金丝笼中的金丝雀,她完全引以为傲,更懂得维护她的身份。可惜她玩过火了,一不小心跳了出去。最后她感叹道:“宁可失了自由,也不要失了省份,自由可不会给你饭吃!”话说的不高尚,但很生活,也很有中国人特色。中国人虽然没什么追求,但总有那么一条底线。老舍小说《月芽儿》写了一个穷二代女孩,母亲迫于生活做了妓女,她隐隐感觉自己也会走这条路,但是她不愿马上走,她还有一口饭吃,她就还要向前多走几步,她不愿一次就把她有的丢掉。虽然最后逃不掉所谓的命运。老舍在《我这一辈子》中写了一个识得几个字,会一门手艺的老百姓,自觉能像他那样识几个字还会一门手艺每一个人。可最后沦落为一个巡警,儿子也当了巡警,女儿嫁了个巡警,儿媳妇也是一个巡警的女儿。要说中国可不是笼子那么简单,而是一个铁屋子!
当我在超市打工时,每天就这么站8个小时,我就对自己说,我以后绝不要这样,好歹我可是个大学生。过年亲戚总说,陈家三代贫农,现在出了三个大学生,要在古代可算个秀才。我知道秀才不用给县太爷下跪,中了秀才身份就不一样了。中国人要是有了一层身份,到哪也丢不了了,要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中国人还喜欢规矩。西方人讲究罪,什么事不能做都详详细细、一字一句的写好了,只要你不违反这些个条条框框,你爱干嘛干嘛。这或许也是一个西方比东方自由的原因。中国的规矩很有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聪明人是看得明白的人;糊涂人看不明白,所以到处碰钉子,到头来吃亏的总是自己;能聪明转糊涂的人,是在中国可以做大事的人。不过我们都是普通人,做事如果不小心翼翼,一个弄不好别把饭碗砸了,可没地方说理去!不过总有那么一些呆子,不按规矩办事,要么撞得头破血流,要么名垂青史。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是陈寅恪写给王国维的。有人说王国维是为中国文化而殉道的,提倡白话文,提倡西学,提倡西方制度,世界变了,中国不得不变。到今天国学与西学的争论依然激烈。什么该丢,死不改丢。中国也搞条条框框,但把人包得更紧;中国人都有饭吃了,但还是丢不开身份;中国人务实,独立、精神、自由、思想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没一个能用的。就算是君子也是舍身取义,王国维舍身取独立与自由,陈寅恪不说,应该没人会往那想。
中国五千多年的坏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这是整个圈子的问题,除非你跳出这个圈子。当然你也可以在铁屋子中呐喊,唤醒众人打破这个铁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