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节观什么景,什么时令赏什么花,这才是完整和自然。——余秋雨《关于年龄》
若说年龄,古代对其有着丰富而特别的阐述。望得见古人对童年轻快可爱的寄语,那是潺潺如溪水般的清澈;望得见古人对青年鞭策勤勉的厚望,那是浩浩如江水般的激昂;望得见古人对中年持重担当的肯定,那是巍巍如河水般的深切;望得见古人对老年寡欲坦然的崇敬,那是沉沉如海水般的豁达。
我们出生在亲朋好友的祝贺声中,汤饼之期的欢笑犹在耳畔,却一眨眼从牙牙晃过了孩提,从孩提跑进了垂髫的总角。忘记了太多关于诗经《氓》的韵律,却永远记得这句让人怀想童年时候的欣喜。总角之宴,言笑晏晏。那是多么欢快的时光啊。欢快的时光就是该做些欢快的事情。玩耍本就是孩童的天性,五岁的仲永天赋昙花一现,却由天才渐渐沦为了众生。而现在的孩子们呢?从小被父母哄着求着各种班的奔忙,生怕少学一样才艺,日后就落后他人。天性泯然之后,多了更多双呆滞木然的眼睛,那是想象力创造力的缺失。何其惋惜!
数数时间画过的年轮,孩童将为大人。《论语·为政》中,提到孔子“十有五而至于学”,于是十五岁便称为“志学之年”。志学,弱冠,而立,草草的几字就概述了男子的年青。而与男子相反,在古代,女子正值最为宝贵的青春年华。金钗,豆蔻,舞夕,及笄,桃李,花信,这么多灿烂的词呵。年少有好多的心事,有好多的憧憬,有好多的理想,有好多的美丽。读书,习字。梳妆,绣衣。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求知,求友,郊游,畅谈。年少还有轻狂的笑,有纵情的歌,有无与伦比的朝气。
倘说非与今与古相比,我反倒更为钦佩近代中国那些站在时代浪尖的青年人。苍茫大地主沉浮,风流人物看今朝的气魄,怎一个豪情壮志,怎一个匹夫有责。难得难得!
却也想想,不惑脱离了中年当家人的苦愁之后,便是知天命的感悟,而白发苍苍的花甲之后即为古稀的从心所欲。余秋雨先生将已是夕阳的老年称为真正诗化的年岁。这是很有意思一个比喻。繁华落尽,疲惫全无,坦荡而敞开了心怀,尽享天伦的乐趣,如海更如诗。还揪着已逝的地位?还揪着未酬的壮志?还揪着难消的遗憾?不了,不了。让年轻人自己去做吧。放手看世界,微笑而不语。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抗争,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相信。每一种人生都会在当你找准年龄赋予你的意义并欣然施行之后才更闪光。现在的一些人,会做些不该超越或者滞后年龄的事,这不会是件自然的事。成童未及就想当父母,古稀之年却想要童颜,没会走就想跑,只能走却要跑,为什么要吃力地倒转时间的轮呢?
遵循年龄给我们的意义,不是循规蹈矩,是顺从这种自然的规律来书写自己的独特人生。用最自然的姿态,拥抱能拥抱的一切,顺水长流的活着,不比逆行而上静谧心安么?我们是要抗争,为我们的理想同命运抗争,但不是与自然的生命规律相较,与自然的年龄属性相违。由此,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命不息的循环,生既来之,死亦安之。何贪生?何惧死?
我不愿在严冬赏荷,不愿在酷暑赞梅。年轻就做年轻该做的事,老了就老得其乐。一起过一种自然随性的生活吧,顺着这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