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几次的辩解之后父亲几乎把所有的凶狠发向二哥,二哥害怕父亲害怕得忘了怎样辩解,只是说着记得简单的字:不是我,不是我……
当然此时任二哥再怎么解释,都已“无力回天”,而我却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二哥算已经替我背了黑锅,我已经洗脱了“嫌疑”了。
父亲绷直着脸二话不说拽着二哥的衣领就往门前斜对面长满青得苍翠小草的出村路走去,我们都没有跟着出去,毕竟这又是一场二哥遭受的“凶杀”。我们就这样胆战心惊地看着,看着父亲粗暴地对着二哥拳打脚踢,听着二哥那痛的哭叫。远远地看着二哥所遭受的不该遭受的对待,听着那不该从他口中发出凄惨的叫声,我的心情是复杂的,那时既有为被打的人不是我而感到一种解脱,而又有为二哥的被打得凶狠的担心与愧疚。
奶奶看着自己儿子对孙子的暴行,急迫地飞跑过去将二哥从“魔爪”中拖出来,最终二哥才算逃过一劫,但是此时从他鼻子流出来的血汹涌了一个夏天,那从鼻子滚滚的流红得胜过午夏的艳阳。
但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最终也是没有说出真相。
就这样,时间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堙没在火红的激流中。
多年以后,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指着那团任然耀眼的黑火,对二哥说清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以为会得到他的原谅,那样,得到某种解脱,那团火再怎么黑也黑不到心里。可是二哥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有这样的事吗?我不记得了。”二哥平静地说到。
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忘了也许更好,就这样我也慢慢淡忘,淡忘在童年的嬉戏里。
可是当在课本上看到鲁迅先生写的《风筝》时,记忆顿时滞留在那个夏天的黑火之中,泪水迅速模糊了双眼,原来我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任记忆将我翻腾,可是我还改变得了什么呢?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
夏日的那团黑火永远地燃烧着,一直,一直,烧到心里,永远也无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