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望不会泯灭,除非它失去了寄托。
——题记
这片土地,身躯龟裂,烈日早已榨干了它生命的汁液。而她,这残骸上独余的一道亮色,浴火成长,坚持不懈,点缀着这片荒芜。可梦寐的雨露,究竟何时来临?
几只如饥似渴的秃鹫盘旋在这片死寂的天空,寻觅那奄奄一息的美食,或那还没腐烂的尸骸。它们瞥见这一丝绿色,发出怪异的叫声,是惊异这花朵的艳丽,还是在讥笑她无用的挣扎?
花蕊依旧蔑视着太阳,尽管这似火的骄阳,正渐渐地凋了她的容颜,谢了她的芬芳。她心中一直怀揣着那美好的愿望,在对雨的企盼中独唱这生命的变奏。她也曾梦想过百花齐放,彩蝶纷飞,涓涓细流,汩汩醴泉,可是这一望无垠的死寂,烈日那炽热不减的炙烤,彻底蒸干了她的憧憬,留下的,只是残损的现实……
肆虐的枯槁,正一点点剥蚀她不屈的灵魂。远方那细雨绵绵、生机盎然的天堂,依稀传来声声呼唤,原本属于她的花的国度,悄然向她走近。是痛苦的年轮已转到了尽头,还是死神在招手?
曾经有一夜,狂风怒吼,乌云遮天,那雨,歇斯底里地击打着她那干瘪的瘦叶,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阵阵清凉沁入心底。可是蓦然醒来,才发现这只是场滋润心田的梦,或是,回光返照……
是要扼住命运的咽喉,还是只为了圆那最初的梦?承受着烈日的煎熬,早已干涸的泪泉,再也流不出苦涩的泪,只怕这生命的大海早已忽略了她这一滴水——这苦苦求生的花儿。在那庸碌的鸠的眼里,她只是一朵痴痴地任岁月蹉跎的不幸者;在这片干旱中,她或许还是个傲然屹立的强者;而在那以往润雨如酥的世界里,她恐怕只是个逝者。
这片土地,身躯龟裂,烈日早已榨干了她生命的汁液。而她。这残骸上新生的一抹灰色,炽热而死,随风而逝。那觊觎的甘霖,只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