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
从来没有想过,多年后的某个冬天,我会突然很想回到那个充满暖阳的午后,你安静地靠在钢琴边,听我弹Secret。窗外的大树把阳光遮住,只是投来稀疏的斑点,我知道,那一刻起,我们的高中已经画上了句号,虽然并不完美,却值得让我去珍惜一辈子。
(一)遇见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恩”我没有停顿的回答。难道你不知道吗,自从你和妈妈离婚之后,我是多想逃离开那个让我窒息的家,我厌恶被笼罩在你忧郁不堪又浑浊的烟味里,厌恶你带到家里来的那些女人,当真正挣脱的这一天,我再也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踏上了离乡去上高中的路途。
那天你穿着镶有亮片的米奇T-shirt,脚上系有一串彩色的小铃铛,像是一个乖巧的可人儿。一天一夜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学校,办好了一切琐碎的事情,你的爸妈和我爸爸便开车走了。还记得离开的时候你的妈妈用好温柔的声音对我们说,“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这不比在家里了,在外离乡背井的,要互相照顾!”我应付的笑了笑。我承认我是那么的不喜欢你,而今想来,或者那是一种让我无法坦白的嫉妒。
深黑的夜,我一直在忙着收拾东西,而你就已经钻进被窝里面,看饶雪漫的《沙漏》。我们久久都没有对话,直到我坐下来,“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小婧。”我抬起头,说,“恩,我叫颖子。”我多希望对话到此就可以结束了,可小婧却又接上话“你有没有去过凤凰玩?我老家就在那边,你知道吗?晚上的时候在沱江放河灯最美了,”我起了兴趣,“去年夏天的时候和朋友们去玩过,可惜没有等到天黑就回来了,其实我们也很想看看沱江的夜景的。”这似乎成为我们开始认识的契机,然后,我们又聊到很多,直到天亮才睡下。
中秋节的那天,班里面热闹的办起了晚会,我走出喧嚣的人群,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远处天边还有夕阳剩下的墨染,莫名的很想给他拨一通电话,我握着手机,却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了。“嘿,怎么不进去玩啊,现在是K歌环节了,我节目马上就开始了咯!”我想到了什么,还是跟小婧一起进去了。主持人马上宣布到“下面由我们班的湘妹子—小婧为我们献上一首蔡依林的《倒带》”,场下一片掌声轰鸣,我僵硬地抬起手附和大家一起为你鼓掌,心口却全是酸酸的味道,“看我脸上的苍白,直到记忆慢下来,过去甜蜜在倒带,只是感觉已经不在,过去你给的期待,被我一次次摔坏,已经碎成太多块,要怎么拼凑跟重来,终于看开爱回不来,而你总是太晚明白,最后才把话说开,哭着求我留下来……”你深情的唱。看着大家给你的光环,把你的笑容印的更加甜美,我躲在人群里面,还逞强着面不改色,不想露出那点不被人知的落寞。
可是不管你多落寞,沉没在拥潮里面,除了在乎你的那双眼睛,谁还会去注意你呢?
那天晚上,小婧收到好多用漂亮糖纸包装起来的苹果,你高兴地把它们平分成两份,给了我一半,却被我一口气拒绝了。小婧,为什么从你出现在我世界里的那天起,一切我想要的生活都不由自主的发生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需要那么点骄傲让我觉得不再卑微,可是你总是牢牢地贴在我身边,连我的那一点光都要强占。
“快要迟到了,你能不能快点!”
我很不耐烦的站在门口,一副急切想走的样子,小婧却还不急不慢的抹着护肤霜,对着镜子打理发型。一路上我都用方言不停地数落你,你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那还挽我的手撒娇“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啦,以后我早点起来不就可以了嘛”,到了教室我还在说,我想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课上我一直闷着记笔记,突然,小婧递过来一个小纸条:
“我最最可爱的Autumn,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啦,中午咱俩加餐,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