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因为有山,才有雾,因为有雾,才使得山更加的鬼魅,让人难以捉摸,即便是在午后时分,光线特别好的时候,站在这座城市最高的有77层高的建筑物顶上也无法看清这座城市的一二来。而据说,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也使得当年日军在轰炸陪都的时候,几乎从来都无法准确地投掷炮弹,只能胡乱地往下扔,而这帮助了当地的民众和国民政府的官员们,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来到重庆,看见他的山,看见他的雾,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至今不知作者是谁的对联来,“雾锁山头山锁雾 天连水尾水连天”。
所以说起重庆的山,就不能不说重庆的水。长江、嘉陵江、乌江的汇合处就在重庆境内的涪陵。三江汇流让重庆这座山城的风光更多的被水吸引走了。去重庆旅游的人,去的时候总惦记着山城的雾,雾都的山,可是回来后时常难以忘记的却是重庆的水。很多人没有去过重庆所以不能理解,但只要去过的人就不可能不惊叹长江三峡的瞿塘峡,它雄踞长江三峡之首,西起白帝,东至巫山,雄伟而壮观;就不可能不向往“船在画中行,人在画幅中”碧若琉璃的乌江水景;更不可能忘怀龙门峡、巴雾峡、滴翠峡的那令人销魂的巫山云雨。
如果说重庆的山带给人的感觉是奇、秀的话,那么重庆的水给人的感觉则是雄伟壮丽,山与水这种特性的颠覆,造就了这一方百姓特有的性格,那就是豪爽中透着细腻,朴实中又夹杂着强悍。而这种特性最为生动而又确切的表达方式就是重庆的火锅了。我不太爱吃火锅,尤其是不爱重庆这种辣味十足的火锅,记得我好几次在家乡的山城火锅店里,千叮咛万嘱咐老板一定要是微辣才好,可是等到吃起来还是辣的满头满脸的汗水、鼻涕直流,浑身上下犹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可是等自己真到了重庆,若是不吃一次地地道道的重庆火锅,好似就如同去了北京不爬长城一般,会空留许多的怅惘和遗憾。所以我思虑再三,决定即便是在自己嗓子十分疼痛的情况下,也非得尝尝这原汁原味的火锅不可。
重庆的火锅店实在是不用费心的去找,无论你站在市区的哪一个角落,几乎,只要360度转一圈,你就能发现好几家挂着老牌火锅店招牌的店铺了。夜幕悄悄降临了山城,室外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许多,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但是路旁的火锅店里却是人声鼎沸,热气腾腾。我选择了一家叫做旮旯老火锅店的店铺,决定吃一顿地地道道的重庆火锅。在那个老火锅店里,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我知道了,原来吃火锅需要麻油和大蒜头配合着吃,一个减辣,一个降温;我知道了,原来我们经常吃的鸳鸯火锅是最不规范和科学的吃法,而应该用九宫格;我知道了,吃火锅的时候最好的饮料原来是花生豆奶;我知道了,吃火锅最好不要超过一个半小时。
重庆人的性格就如同重庆的火锅一般,在麻中带辣,在辣中带香,在香中带嫩,在嫩中带鲜,在鲜中又带着烫。让人在每一次咀嚼过后,都能够有所回味,似乎那不是在吃火锅,而是在品味一种文化,解读一种人性。
火锅吃完后,我的归程也就迫在眉睫了,便赶紧打车朝着机场赶去。我没有再诧异于司机师傅对我说的类似不要打表,直接付钱的举动,甚至当他提出要50元车费的时候,我也没有说上一句哪怕是试图还价的话语,只是静静地背靠在车座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应该是正在思考些什么吧。
返程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晚点了两个小时,因而机场为我们准备了一份晚餐,不过等到终于上了飞机之后,漂亮的空姐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份便当,于是这一晚,我就一共吃了三顿晚餐,每一餐虽然都已经很饱了,但却都不愿舍去。飞机上,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初以为是在山城无暇顾及欣赏的川妹子来到了身边,后来才得知也是家乡的朋友,不过当我们在交谈中意外地获悉,彼此竟然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校友后,刹那间便熟稔了,欢快地畅谈了起来,他乡遇故知,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忘却了旅途的劳顿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