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光是雪就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整天。下午的雪花尤其密集,仿佛北方集市里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如果没有猜错,这是这个年头最后一场雪,毋庸置疑,明天就是中国传统节气除夕。
明天的团年饭不能和家人一起吃。爸妈还远在千里之遥打工,他们还是没能搭载着最后一列火车回来,一切只为了家里的生计,你要知道,这个年代田地里的作物,是无论如何也养不活一整家子人的。我想,现在爸妈正顶风冒雪从工厂往宿舍赶,也许他们刚刚睡下,在冰冷的床铺上打着哆嗦,我现在,无法想像他们的生活境况,就像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无法想象战争年代的疾苦一样。
今年寒假回来,在回家的途中逗留太久。下了火车,接着是在汽车上疲惫的奔驰,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有种不知所处的感觉。听见车里的人用熟悉的方言寒暄,才发觉到了湖南境内。其实,我一直是没有脸面回家的,很多时候觉得大学只不过是将失业延迟了四年的到来,四年后依旧失业,但远比高中失业要来得痛苦,因为这个时候你的感觉神经末梢已经发育完全,全部处于苏醒状态,一旦失业,这种痛楚就会浸满整个身躯,这是何等的难受与寂寞。
21岁,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年纪。听家里的长辈说,他们二十岁的时候就给农村合作社去挑土了,几十斤的黄土担在肩上毫不在乎,他们那个时候一顿能吃好几碗大米饭,一餐能喝掉一斤烧酒,二十岁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我爸爸是在22岁时结的婚,按爸爸那个标准,我已经快到结婚的年纪。
每次途经繁华街区,看到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还有道路两边停着的豪车,以及身着高级皮衣顺手牵着贵宾犬的富贵之人,我不会去羡慕这些物质的繁华,又会见到站在报亭门口买报的大叔,在街上捡垃圾的人,我会心生敬意。社会上,有如此多的阶层,有诸多不公的现象,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想接受,它都存在着。很多时候,很想搭一辆没有目的地的火车,到一个我不认识别人,别人也不认识我的地方,然后大干一场,多年以后,遇到一个熟悉的朋友,还能够说一声:“兄弟,你还好吗? ”
仿佛,这一切都是茶余饭后的奢想,是白天里的痴人说梦。生在这个时代,即使是陈丹青,也无法靠一人之力修正教育的弊端,更谈不上对社会体制做彻头彻尾的革命性的改变。希望朋友们暂时不要对这种体制失去信仰,只要感恩生活,生活也会恩赐于大家。
我很想把想说的话用文字表达出来,任我费尽全力也没法把这几段文字联系在一起,也许它们压根就没有何种联系,我只是一味**,闷闷作响罢了。
做了一件坏事,虽然显示着无能,却还不至于昏庸。只要接下来好好努力,以后就不至于后悔;我会坚持我想做的,哪怕遭到非议,不能得到理解,我会执着追求,不会轻言放弃,因为我知道还有你们和我在一起,我的家乡的画画的兄弟姐妹和现在志同道合的哥们,还有始终支持我的人,我真心的感激。
时间不早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外面风雪交加,相信已经把平日里裸露的物体掩盖的严实。
梦里,万里江山一片白色,生机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