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暑假,很多同学完成学业,考上了理想大学。晨曦看见了一幅幅悲伤的,幸福的画面,一夜之间,明白了很多。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爱自己的人。在他们需要幸福时,自己需要能伸出双手,而不是无能无力。
在父亲的询问下,晨曦坚定的说了,“爸,我想复读,不去当兵!”
在众人沉浸在毕业的愉悦中时,晨曦剪短了头发,独自一人扛着大大的行李和沉重的书本,叩开了复读的大门。正值盛夏,汗水浸湿了T恤,映出了他背上骨骼的印记。在众人烦躁抱怨时,晨曦却选择了沉默的伏案学习,任凭汗水从额头流过脸颊,流向下巴,再由下巴,滴向课桌……
每晚,晨曦拖着疲惫如躯壳的身体,关好教室门窗和整栋楼的最后一盏灯,一个人默默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依稀听见寝室里开心地聊天的声音。但是无论再寂寞,无论再痛苦,他从不会面露一丝难色。无论冬天里的寒风再凛冽,身体再颤抖,他也不会更改一次作息。在别人已经休息时,他才提着开水回去,在别人还在休息时,他已经叠好了被子。
那个冬天,是晨曦最难熬,最灰暗的日子,没有成绩,没有关心,没有温暖,没有未来,无人知晓……可是,在晨曦最失意时,一个电话带来了阳光,驱散了阴霾。爽朗的声音,关怀的语气,敲开了他的心房。
“哥,想找人说话时,就给我电话,听见没?”
“哦。”短短的一句,晨曦的心却被重重一撞,撞开了最后一道防线,暖意直浸心田。
“哥,你怎么了?说话啊。”
“嘟……嘟……”晨曦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关机。他不希望让别人分担了自己的痛苦,只想继续自己默默无闻地拼搏。只是那个夜晚,他又失眠了。
又是一个中午,已经放学半小时了,其实晨曦已经很饿了。同学们也早都走了,他却一人在整理习题。在整理完最后一道习题后,晨曦走下了楼,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收敛起沉默,晨曦马上挂起了笑容,掩盖内心的吃惊。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雪瑞声音略带颤抖。
“我没什么可看的,你不是在上学吗?”晨曦努力是自己看起来平静。雪瑞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乱乱的头发,黑黑的眼圈,干干的嘴唇,甚至还略微有点驼背,心里一阵酸楚,哭了出来。
“哥,你怎么这样子了啊?”
“我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啊。”雪瑞的哭声,引来了周围同学的围观,于是,晨曦拉着雪瑞走出了学校,递给她纸巾。“你吃饭了没?”雪瑞摇摇头。晨曦拉着雪瑞来到自己每天都来的饭馆。老板娘见他来后立即进厨房忙活了起来,并问道:“你女朋友吃点什么啊?”
“哦,他是我妹妹,她和我吃一样的,不要辣椒。”
雪瑞听到“不要辣椒”四个字后,望着晨曦。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椒?”
“是你以前无意说的。”雪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想象那样了,自己这么几年前的预感是对的。
一直到吃完饭,两人也没说话,晨曦没去学校,而是第一次和雪瑞呆了一下午,安安静静。
雪瑞从那以后,经常在晨曦晚自习后给他打电话。而晨曦回到学校后,内心更多了一份坚定与责任。再一次迸发出了激情和勇气,一路披荆斩棘迈向了六月。
一年后,晨曦离开了学校,留下了汗水与青春,成为了当年涨分最高的人,成功地被理想的大学录取了。大部分同学很惊诧,但和他坐过同桌的都知道,这其实是他应该得的,因为像他这么认真的,很少了。
“喂,哥,你还是以前那样啊,沉默寡言的,我要到学校了你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