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我有话说。
网上有这样的一幕:2012世界末日倒计时,距今天,396天,*时,*秒。如果说2012真的是世界末日,那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在为自己的死亡倒计时?当2012成为了世界末日的代名词,当2012成为了人们饭后的谈资,它还具有它原本的神秘和价值吗?
如今的社会,有很多人在2012的预言里获益,2012也带来一系列的经济链条。因为2012,引起全球对于世界末日的讨论,全球的讨论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人们的种种猜测引发他们对世界末日的好奇,这样的好奇又让敏锐的电影人嗅到商业契机,灾难片的热播在满足人们好奇心的同时也创造了很大的经济价值。
2012其实并没有造成社会的恐慌。相反,人们更愿意以戏谑的口吻,以饭后谈资的方式,说着这个世界末日。现代社会已是一个丧失和蒙蔽了超越维度的时代,每一种理想都因被体验证明而终结。每个人在诉说自己的乌托邦时又会表现一种不太满足的情绪。人们对心中乌托邦的不满情绪,让世界末日钻了空子。有人说过这样一种关于乌托邦的终极悖论:一旦乌托邦离开了超验、静态的状态,在精神层面直接进入历史实践,那么就会在极大程度上暴露出其恐怖的面容和荒谬的本质。人的欲望和好奇心是无法满足的,虚幻的乐园仍是经不起推敲,它的终点只能是现实的起点。所以,人们与其幻想表面光彩、越往深处越恐怖的乌托邦,不如痛快点,直面终结的那一天。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原本离得很远的世界末日一下子变得亲切,人们已经对它狰狞的面容有了抗体,不那么惧怕了。而电影里构想出来的世界末日画面,正好将抽象的末日具体化了,于是,2012再也不神秘。或许我可以说,2012成为了现代社会人们的精神寄托。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乌托邦。
在这个程度上,2012是有其社会价值的。
其实对于我而言,因为2012,我是构想过自己的死亡的。我希望是在没人的时刻,在没人的森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山崩地裂,毫不尖叫地被乱舞的利器刺伤。你会说,嘿,孩子,这样很痛的。我只想说,人生总该很痛一次,也该疯狂一次吧。
我有过一次难忘的经历。今年的武夷山大桥断裂,我就在那里。可以这么说,在我们的车子开过大桥的20分钟内,大桥断裂。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我当时就想过,如果当时在桥上的旅游团不是那个安徽的教师团,而是我们这个南京的教师团,如果出事的是我们,如果死亡的是我,我真的后悔以前对父母的无理取闹,后悔自己容易动怒的脾气,后悔以前没有善待他人……我所有的良知,似乎都在那一刻迸发。
我想说,2012作为一种精神寄托,承载了灾难文化。包括个人,包括社会。人们用不同的视角,相继迸发出对自己、对社会的良知,一种基于灾难文化的社会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