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八年以前的事了,那年我整整15岁,是个懵懂的小孩,父亲安排我到他所在的城市,一所普通中学就读,也正是因为这次他乡求学,我陷入了僵局,陷入了悲痛、陷入了命运最终的抉择!清楚记得,那是2002的秋天,我来到这所学校,自己被老师安排了插班生考试,最终被分到了一个普通班,但这对我来说,已经真的不错了,我带着仅有的、最后的悲痛离开了曾经朝夕相伴的同学,那些一起在五点半起床,迎着刺骨的北风在操场上奔跑的同学,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我的脑海还在回忆在那所农村的小学里面,老师那厉色的面孔,但是想起了一起走过七年小学同学,我感到了自责!但是我知道,这也许是安排,“既来之,则安之”我打消了一切念头,开始了新的生活,憧憬着美好的明天,忘记过去,曾经被老师罚站的滋味,忘记曾经和自己上下铺的兄弟,独自寻觅自己的归宿,我的班主任是一位数学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但似乎是一个相当成熟的老师,他曾无数次的鼓励我,给我了精神支柱,这也注定了我对这一切难以忘怀的根源,一切都感觉极为陌生,连最起码的语言都无法和同学进行沟通,但是我并没有被同学的嘲笑和讥讽破坏我求学的欲望,我更加努力,因为置身这样的一个城市,我觉得自己自豪、和父母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无论这条路上,多么的艰难,无论这条路上,多么的不尽人意,我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也许那个时候,环境给了我希望,我宁可不吃饭,我宁可不去电影院去看一场美国大片,但是只要给我提供学习的空间,我会力争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案!
可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短暂的一学期即将结束了,父亲告诉我,让我回到老家继续念书,这次的打击让我感到了无法忍受的悲痛,刚刚和老师、同学建立起来的感情,被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感觉到了可怕,我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可那时候我年龄尚小,一切都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渐渐的我开始记恨自己的父亲,在最后的期末考试,我的成绩滑到了极点,这让我更加的悲痛,一向孤身自傲的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内心的折磨,寒假的时间,我会骑这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到学校的大杨树下,安静的凝望,不知道是自己内心的脆弱,还是对老师、同学的留恋,我情不自禁掉下了眼泪,这是我第一次在求学的路上,落下的第一滴眼泪。我感到了内心的空虚,想方设法的继续留在这所学校,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开学了,那边的学校、这边的学校,我前思后想,不知道做出怎样的选择?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困境,为难着我自己,这样的悲痛,我真的无法忍受,在2003年的元月28号,我做出了最后的选择!回去吧,这也许是我的宿命,我认了,带这焦虑、带着种种忧愁、带着愤怒踏上了东去的列车,我离开了九中。梦已然破碎,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好认命了。
回到了那所陈年依旧的学校,我已经没有任何精神去学习,我开始了追逐着自己的梦想,2003年,“非典瘟疫”似乎蔓延了整个世界,那一年,我在故乡的岁月里,上课总是在发呆,看这那窗外的小鸟,感叹似乎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唱着小夜曲,我似乎觉得好像社会对我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是我在乎名利?是我太追逐世俗的繁华?是我追逐城市的美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不应该放弃,一直在想着,想这打破这层僵局,还想回到九中,那一次月考,我直接交了白卷,中间的期中考试,仍然是白卷,期末考试,我压根就没去,那个班级的班主任把我请出了学校,我二话没说,弃学,开始愤怒、对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愤怒的表情,03年的6月3号,我记得那天,那天倾盆大雨掩盖不了我的步伐,我买了西去的车票,想再去九中看望下自己的老师,我不顾雨水打湿我的衣领,不顾风中的我如何的艰难顶风冒雨,踏上了西去的列车,那时候的我,窘迫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精神,想到了与其这样悲痛的活着,还不如结束自己,但是我还想再去看下老师,可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也做出点选择,第二天下午我直接到了九中的学校门口,看那些曾经相处的同学,也许我内心太脆弱了,脆弱的如履薄冰。我见到了老师,那熟悉的面孔似乎无数次的在梦境中相知、相遇。我们在一起只吃了一顿饭,我就匆匆的走了,回到了故乡,在故乡无助的岁月里,父亲去了那所学校,给老师讲了很多好话,又回到那所令人厌恶学校,我开始逃学,去河滩掏鸟窝,去外面瞎转,看小说、玩游戏机,老师在上面讲课,我越过教室后面的窗户就走了。后来父亲得知这个消息,老师拿我没有办法,当然父亲也拿我没办法。而我更甚的是,我准备放弃学业,哪怕你在让我回到九中,我都不愿意了,还真被我言中了,最终让我回到了九中,可这一次不同了,虽然又回到了九中,可学习上的事情,父亲也从来不过问,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管了,自卑的心已经无法填充,开始了不顾任何眷恋,三次考试均以失败而告终,觉得那时候的骄傲和自豪就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我终于弃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