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三毛,大概还是那个只有三根毛的三毛,而我要讲的三毛情节的三毛是一头披肩长发的三毛
我记不得读的第一篇三毛的文章是哪个,于是我就杜撰成《拾荒梦》了,这篇文章实在让我喜欢,文字不是跳动的,是平静的。是三毛和你和我共同的拾荒梦,拾荒的乐趣并非是东西本身的好与坏,而是在于那种自己发现美创造美的过程,多年以后,可能你当初视作珍宝的东西早已丢弃甚至遗忘,可是情结在,那份只有自己清楚的喜悦还会在。
当然我也没有多高明,作文本上的梦想多数还是投老师所好,我自认没三毛勇敢,不过自由与勇敢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也无所谓得失遗憾,但《拾荒梦》的确让我爱上了三毛,从此欲罢不能,相继读了她的《撒哈拉的沙漠》,《万水千山走遍》,《哭泣的骆驼》,《雨季不再来》……顺序并非三毛写作的心路历程,但这种错落的美倒也构成另一番风景了。我想撒哈拉沙漠是每一个爱三毛的人最熟悉的天堂,这里留下陈懋平女士和荷西先生婚姻生活最幸福和最有情趣的片段。说三毛巧夺天工一点不为过,生活里的所有微不足道一经她用文字演绎总是那么妙趣横生那么令人神往,无论是她这个草野郎中打着悬壶济世的招牌在沙漠行医,还是卖鱼不成蚀把米,抑或好奇作祟沙漠观浴,大开中国饭店宴请宾客,都那么有的味道,但也有惊心动魄令我不禁屏住呼吸的故事,《寂地》的灵异惊悚使人也会不寒而栗,而三毛亦是不缺对爱的歌赞的,《爱的寻求》里沙伦质朴的爱常使我唏嘘不已……
现在回想,这些美妙的“经历”竟是课堂上的“挂羊头卖狗肉”,很多次竟也忘记了老师的“巡视”,不过那种欲罢不能,忐忑不安的阅读体验倒是永远不可追的记忆,一种不会再有的美妙享受了。后来三毛遭遇了荷西意外身亡的打击,她在被一番撕碎揉捏后放下了悲喜,开始了新的游历,这以后的文字虽谈不上沉重,但绝无了沙漠里的灵动,这大概是三毛的另一种重生吧,很久之后,开始关注文字之外的三毛了,她是红迷,水浒迷,张爱玲迷,也喜欢鬼才贾平凹先生,和“西部歌王”王洛宾竟也成了忘年交,她抽烟,那种样子我没见过,不是浪荡,定是一种超脱和优雅吧,也听过她跟齐豫,潘越云合作的《回声》系列,也是第一次听到她沙哑但是很恬淡的声音,只是没看过她写的剧本《滚滚红尘》。
我过去常在想,我之于三毛的喜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思索良久没有答案,起初以为是那份自由吸引了我,可三毛又何曾自由,她有哪一刻走出了为自己画的牢,后来我以为是那种阅进繁华的丰富,想想也不是,再后来我不再寻找,因为我知道每个阶段的自己都有不同的审视,答案也就不尽相同,所以我在等待我新的答案。
皆因懒惰,不再读书,人也变得现实,苍白,少了架空生活的天马行空,少了摒弃人前人后扭捏的不羁,自己成了油彩,烈艳虽有,却永远比不上水墨的自然灵动。找点时间,不必香茶,不必暖阳,只一捧白卷,走进去,足矣,当然,三毛还是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