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场寒流又把我送进了医院。
医务室的阿姨给我打点滴,一针扎下去却没扎进血管,她不好意思的把针拔出来,边问我:“疼么?”
“疼么”,这两个字或许别人听来十分的普通,却让我感慨的湿润了眼睛。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生病得厉害,父亲带我去打针,那细如丝般的针头却吓得我不敢前进半步,正要逃出医院。父亲一把抓住我,我以为他要和我来硬的了,正要挣扎,他却说:“儿子,老爸和你做个交易,你要是打了这一针而且不哭的话,我给你买一个大蛋糕。”
这一招对那时的我着实有效,我乖乖地回到医生身边躺下,自己主动扒开裤子,把屁股送上门,一副“死就死吧”的样子,第一次没掉一滴眼泪的打完一针,然后拉着父亲的手去买蛋糕。
回去的路上,父亲问我:“疼么?”我霎时又觉得屁股隐隐作痛,泪水在眼中打转,但是却违心地说“不疼”。父亲笑了:“怎么可能不疼?我自己打针还疼呢,不过,忍一下就好了。”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很多时候,忍过去就好了。”我看着父亲,面前仿佛有一座大山,特别有依靠感。
另一次生病的记忆是四五年级时候的事了。输盐水的时候仍是父亲陪在一旁,我不敢看阵扎到学管理的情景,就抬头看着盐水瓶。母亲也不敢看,也许,是不忍看。
医生给我扎完针,母亲便走过来问我:“疼不疼啊?”
我看着母亲,委屈的又要流下泪来,嘟着嘴说:“疼。”
那是我分明的从自己快要掉下的眼泪中看见了母亲眼里泛着的泪光,又改口说:“也不太疼。”
父亲便拉着母亲出去,有些埋怨道:“你看,你一来,又快把孩子弄哭了。回去吧,我陪着他。”母亲回头望望我,说:“我回去给你弄好吃的啊。”我又傻傻的笑了。
现在,看着眼前的阿姨,回想起以前,眼泪便又要掉了下来,不过,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撵了回去,对她微微一笑:“没事的。”
是啊,她并非我的母亲,我也不再是孩子,怎么能随便的在阿姨面前哭出来呢。
一抬头,蓦然看见月亮已挂在云间了,几颗星星却不见踪影,它们是何时消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