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南国的天气还是很温暖,大街上留下她的影子还是那么的耀眼,但他的世界却已是冰雹混杂,雨雪漫天:电话那端总是传出忙碌的声音,即使偶尔接听也是草草几句应付,便匆匆挂掉.......
想到这些,他开始瑟缩:“难道她真的变了,还是被自己的窘境给吓到了,还是另有隐情,还是.......不敢再想下去,一段往事烟云浮现于眼前.......
孩提时,他住马路南,她住马路北,她不晓得他,当然他也从未听起过她.......
大学时,她在长江上,他在长江下,他开始了一段不同的人生之旅,她却一直追逐着他.......
俩年间,他不停的拒绝,无休止的排斥;她却依旧前行,飞蛾扑火,风雨无阻,第一封,第二封.......无数封的信都向他蜂拥至来,而这一切对她而言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终于有一天,她累了,想要放弃,于是织了一个围脖作为给他最后的留念,也是她这段青春记忆的一个浪漫结束,她边学边织,俩月后大功告成,而在她的心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无法重新拾起,也许她真的该歇歇了.......“也许你走的太快了,我累了,可能真的走不动了,祝你幸福”这是她最后的寄语.......
然而老天似乎再送给她这份礼物时一再的考验她,也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苍,电话那端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她愕然三秒,立即喊道:“当然 可以”。这声音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到。
就这样,他的特殊身份,特殊环境,因此他们俩年相恋的时间里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每次相见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天,甚至半天,一天,仅此而已。但她却沉浸在甜蜜的幸福里,当然他也快乐得享受着这段初恋的快乐!
工作后,她在北国留守,而他却在南国驻守,俩人之间唯有不停的煲电话粥来宽慰这种相思之苦.......
终于,时隔半年之久,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之苦,又困于自己的现实状况,于是请求她来看看他,他知道这样有些勉为其难,她太娇弱了.......然而电话那端却回应道:“可以啊,我也想你了”。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又紧张的不知所措:高兴地是她终于来了,自己日夜的思念总算可以得到真正的宽慰;紧张的是柔弱的她如何承受这长途的颠簸,一路奔向他的怀抱.......
终于,她还是坚强的,伴随着凉爽的秋风,追随到他的身边,他兴奋难语;她却流露出了惊恐和疲累的神态.......“太累了吧,对不起,”他心里默念道.......但嘴角却扬起:“咋还用我接站啊,你看你还没长大”,闻此,她那无辜的大眼睛充满了委屈的泪水,他无语,他只能让她学会坚强独立,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她还有更多的挑战,其实这真的算不了什么.......
也许是对南方的偏见,也许是些许的不适应,她的小手总是紧张的拉着他的大手,尤其面对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她总是惊慌失措的躲在他的身后,面对着如此川流不息的疾风而摩托车,听着咕噜哇啦不懂得粤语,她不停的唠叨:不喜欢,讨厌,再也不要来了……………
闻到这些,他有些许的难过心酸,但有奈何啊,他又何止不思念北方的妈妈,北方的家,还有北方的她,可是他的身份只能告诉他:服从,服从,这是他的天职。而这一切她是否又是真正懂得,望着她那较弱的身影,心里默念道.......
俩天后,团聚变成离别,而她又是孩子般的在他怀里哭泣,因为她的票是晚上凌晨以后了,而那个车站是矗立在荒郊野外的小站,想到这她更加的怵目惊心,茫然哭泣.......
“我害怕,我这的害怕”也许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撕心裂肺的说怕,“怕啥,有我在么,我这不是送你么”他轻轻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