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那之后,习惯走同一条路的我,却经常绕道而行。每当经过药店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往门口望去,柜台前很少缺过顾客,除开月初月末,总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只到有一次。
学校开运动会,受伤的学生多了起来,医务室又缺药,于是请人送药过来。当时,我正在看护我们班的一个女孩,腿上的伤口摔得不轻,女孩哭地厉害,正巧一个急匆匆的人跑过来,放下药箱,取出药水主动给女孩敷起伤口来,他埋头熟练地擦洗、敷药、包扎,不断地安慰道:“一会就不疼了,忍忍,没事的。”熟悉的口音,是他。那头短碎发,格外的黑亮。五分钟不到,女孩已经停住了哭声,显然伤口已经解决了。
“谢谢你,辛苦了。”这次,我主动开口。
“哦,没什么。”他站起来才发现我,又一次惊讶的问,“是你啊?你在这个学校?”
“恩,你把药给我就行了。”
经我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递过药箱,摸摸头发,腼腆地笑起来,“我都忘了,呵呵。”
“我送送你。”不知道是出于礼节,还是想更多的了解他,自己不自觉地冒出这一句话,丢下学生和他走了出去。
原来,他和我一年毕业,和我在一个城市读大学,不同的是,他上的是医校,我读的是师范;我回到家乡,他远离家乡;我干着本专业,他却没有从医,做起医药促销,谈话间,我能感觉到他丝丝无奈。
“你打算在这干多久呢?”
“现在还不清楚,先干着吧,这样总比没有工作强,你说是吧?”他的笑,我是无法说不的。
“我的药卖的还不错,等有点积蓄了,我就回家,干自己的本专业,整天卖嘴皮子,说的竟是不切实际的话,好累的。还是给人看病心里塌实。”
送到门口,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
“喂,你的电话有没有啊?说不定还要你送药什么的。”我大声喊,生怕他听不到。
“有啊,我的手机是**********”
我记下时,他的声音已经消失在热闹的街头。
(三)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进入秋季。
下晚自习时,一个人走在清冷的月下,那寒冷的光渗进骨头里。回家的路,昏暗一片,偶尔窜出一只猫鬼叫一声,吓的我魂没了一半。疲惫的身体,填满孤独落寞。这时,本能地拿出手机想到给他打个电话,借他的声音陪我一段途程。
“喂?”迷糊的声音,很明显已经睡下,
“是我,我是小可。你,你睡下了?”我无奈的小声道,
“哦,是你啊,我刚躺下,你还没休息啊?”
“我没打扰你吧?”
“没,你还在路上?我好象听到车声了?”好灵的耳朵。
“.............”
就这样,他陪我说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我的耳边还回响着那南方口音,回味起来,比从前要温暖一点。
学校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复杂,晚上回家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熟悉的号。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往家走,一天的疲惫也消失了。我们聊的很多,当我谈起学校的心烦事,他就帮我出主意解决;当我自夸课上得多么出色,他就向我吹嘘一天的销售业绩,其实我们只是为了一起大声地笑,忘记所有的不快乐。积极的白羊座,热情的O型血,每当听到他的笑,我就觉得这些说的一点没错。渐渐的,我忧郁的个性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生活多了些须新鲜的味道。
可是有一天,我却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嘟......嘟......?”
“....嘟........嘟........?”
再按下重拨键,我有些着急了,虽然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就是我家,可是我还是想听到他的声音,难道睡觉了?可是今天比平时还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