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看完了严歌苓的《金陵十三钗》,把小说和电影都装到脑子里才提笔开始写影评。
书的内容和电影的内容大概有10%的相像度,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严歌苓写的东西都很痛,所以我决定抛弃书的内容,只谈谈电影的感受。当然,电影带给我的感受比严歌苓的文字强不了多少,因为电影从开始就一直处于揪心的高潮之中,自始至终就没有落下去,感情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所以146分钟下来,生生的给憋出了内伤。看电影的时候我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看着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的,但是其实心中已经汹涌澎拜,大荧幕已经被我撕烂了无数次,看完之后浑身肌肉僵硬,出门天旋地转的想找个地方缓一下,还好全球通的厕所很亮堂,渐渐的能把人拉回现实。
故事里的三小姐
看到玉墨的时候我想到了《长恨歌》里的王琦瑶,她们都是美丽聪明的女子,都是傲气要强的女子,都是风华绝代一生,最后以悲剧收尾的女子。玉墨告诉约翰她在教会读了6年书,她的同学说她的发音像“英国女王”。她举止优雅,识大体,懂得进退。她善于挑逗,表情老练的好像是心中无爱无恨,如同缓缓流淌的秦淮河,让人没有归属感。约翰化妆之前问她想要回到什么时候,她说十三岁,一切都还美好的十三岁,那时的她只是众多南京姑娘里的一个,不施粉黛,不张扬,纯净水一般的豆蔻年华。十三岁的玉墨,是故事里的三小姐,没有大小姐的风光,平凡而真实。在教会读书,有点小矫情,喜欢一个长相干净的男孩子,美也是寻常女孩的美,不出众,也许对的人看了会有点惊艳,不对的人看了也看不见。玉墨怀念她做三小姐的时光,在约翰为她化好妆之后,她的笑不再是秦淮河头牌的媚笑,而是一个女学生自然而单纯的笑,笑的那样羞涩,那样开心。所以。并不是每个三小姐都想成为大小姐的。
战乱里的宝哥哥
书里陈乔治就像是香港电影里的小配角,死的很快也很潦草,但是电影里的陈乔治却是这个故事里最出彩的十三钗,因为当他讲他也要代替女学生去赴生死宴的时候,我的身体直了起来,约翰的眼睛里也写满了不可思议,以及对这个总是被他呵斥“小屎球”男孩的尊重。陈乔治说他是被英格曼神父收养的,神父在去世之前交代他一定要照顾好女学生,所以战火纷飞中,他带着十几个女孩子穿梭于子弹之间,不离不弃。都说男孩子成熟的都要比女孩子晚,但是电影里的陈乔治,坚定的眼神望着约翰说please的时候,就像是勇敢的普罗米修斯,即使知道前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地狱,也会义无反顾的往前走,这是英格曼神父和时代共同交给他的责任,将火种留在人间,让陷于苦难中的人们循着光明前行。影片里的陈乔治,和浦生一样,十几岁的小男孩,没有父母亲人,倘若没有战争,他们也许会是大宅院的少爷,掌上明珠,众星拱月,集全家宠爱于一身,生活甜的和蜜汁一样。可是战争年代,谁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生活被时代的浪潮推着前行,强迫自己去成长,强迫自己去反抗,最终被顶上了风口浪尖,毫无畏惧的以血肉之躯对抗敌人的洋枪大炮。也许他们的死对敌人没有威胁,但是骆驼身上的稻草都是他们以生命的代价一根一根压上去的,总会有致命的最后一根。就像李教官用生命拼起最后一搏,死得其所。
战争年代有多少三小姐和宝哥哥,就有多少或耐人寻味,或痛心不已的故事,就像严歌苓所说,小说,源于我记忆里的创伤。因为见过美,见过恶,才更懂得爱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