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大道,小巷小胡同,满是仓密人群。
咖啡馆的落地窗隔离着杂吵的人群,隔离着伤俗的现实。
咖啡太苦,她的眼光在桌上巡回着,牛奶和糖块。
她是咖啡馆的老板娘,下午这个时刻是她享受回忆的时间。
期待透明无渍冰冷的玻璃门会被推开,已经快两年,她基本愈合了心伤的口子,
越发时间速逝,结疤的伤口痒痒,象无数黑蚂蚁爬在脑子里,牵扯着触碰就会泪痕满脸的时光,
那段时光是属于她的,却不是属于她们的,因为还有他,他就是那眼泪流向的源泉,朝暮晨夕,满秒足分的想啊,念啊。
角落里,她淡淡的吐出烟雾,黑色指甲手指白色烟嘴薄薄唇印,
看着另一桌男女聊爱道情,也许不是咖啡厅桌椅的隔碍,男女会相拥相吻,
她望着,眼眸中丝光闪闪,羡慕着!
十七岁那年,也有人这样轻言蜜语的把她视为心中宝,掌上贝。
落地窗外还是熙熙攘攘,人杂车喧嚣。
街对面的人行道上的红灯亮起,寂寞的颜色,血红殷红的。
她独自落寞的盯着咖啡热气升华,一丝的,一缕的,手指绕着杯口一圈圈滑过。
怀念他,每天都是如此。
那年生日的烟火,他右臂上的刺青,太多太多画面现在象陨石砸向她,
虽然,
虽然只是回忆,却真实的眼泪滴嗒着融进杯子,咖啡更苦了。
许多爱转身过了角落,以为回头眸子的温柔一笑,还会寻回,
谁曾想,转过了角落后是茫茫迷宫,重走了千万遍,最后都是死角,依着冷冰的墙壁,拉拉紧外套,抱着双腿,就这样蹲着,哭着,心痛着。
梦中哭着呢喃着的他,现在还好吗?
他也会想念?会思绪她,还会有一滴泪是属于她吗?
她奢望想着,嘴角微微仰着,心里却告诉自己,小傻瓜,你以为他是自己吗?你伤了他,伤的他象是倒在血海里独自挥舞双臂求救,他是如此不舍哀求自己别离去,可自己还是向着飘渺的繁华头也不回的喘了口气,喊声滚,然后看着他的眼里流出的泪象血一样染红了尘世。
晨光中的点点阳光,她祈祷祝福自己,如果上帝醒来,会听见她的乞求,化为无腿鸟,不疲不倦的飞向人海,飞向每个角落寻回他,寻回还是深爱她的他,如果真的可以,如果真的有用,如果是真实的话,她会象他一样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一切,不畏生命的那样为他。
如果是无用的,如果只是悲伤的安慰,越如果越哀愁。
镜子里的脸憔悴,镜子外的人哀伤。
是哪天,很久前的哪天,镜子里的他抱着她溢爱满幸福的脸。
时间是毒药,一久才发现自己中的毒只有他能清,他能愈合自己千孔万洞的心。
每记起一份他的好,就有刀刃划过心脏,记起他的坏,就有万根针扎进心脏。
也许只是自己太乖了,不是他太坏。
那曾经的他,会轻轻的吻着自己的额头,抱起自己,微风吹过,
自己会张开双手,仿佛自己被他举在世界之上,
可低头才发现,
你仰首二十五度望向的是我的心。
最后只是繁华落尽 终散成泡沫。
曾经不曾经,爱过不爱过。
自己放在心里,每天梳洗沾满污垢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