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书的脑子轰地爆炸,所有画面统统炸的支离破碎碎屑纷飞,心在剧烈的抽搐扭转,浑身冰冷僵硬的如置冰窖,毛孔大张着透不过气来,死鱼一样的眼珠 呆呆地看着前方,无声无息的两行清泪却不带任何知觉任何温度的淌下。
“米帘她是跳楼自杀的!”“醒醒吧!”“她早就死了!”“米帘早就不在人世了!”
杜寒书浑身阴冷潮湿,如负千斤的难以呼吸,扯扯领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眼前却天旋地转的昏眩起来。灯光破碎被揉捏着搅和旋转,那可怕的漩涡似要将自己席卷而去,令他五脏六腑憋闷的难受。突然他脑海中咣啷的清响似撬开了陈年封闭的大门锁。在云淡风轻的楼顶,前面满脸泪水肆虐的米帘突然甜甜笑了一下,转身就跳下去,空中一张白纸飘落,他疾冲过去想拉却为时已晚,撕心裂肺地大叫着“不要!不要啊不!”白纸上短短地写了几个字,“我舍不得一切,可我真的好难做啊。”杜寒书发疯地也要追下去,被旁人死死拉住。发疯的杜寒书一连多日的压抑愤懑冲蒙了理智,张牙舞爪大哭大闹着挣扎,众人看情况不对就把杜寒书送到附近的医院。被压制在医院的病床上时,杜寒书把医生的手都狠狠咬了一口,紧张的医生只好赶忙注射了镇静剂。之后杜寒书才沉沉的睡去,一睡就是两天,不吃不喝也不醒。是父母的深情呼唤才将这个伤痕累累的儿子给唤醒过来。一个人但凡有心,不管心里装了多少的事满了多少的空间,总有一块位置是与生俱来就存在的无法磨灭的,那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杜寒书醒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爸,妈,对不起。”后来医生才告诉父母说患者经受了极大的刺激,很可能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不过别担心这只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大脑将那些不愿再想起的往事自动封存锁严,不让患者想起,所以为了你们着想,也为了患者今后的人生着想,患者还很年轻不是吗?将来还是大有可为的,两位就不要再提及那段往事,也要避免那段往事的触发条件。也许等患者长大之后,会自行处理的。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杜寒书迷糊的睁开眼睛,四面白净的墙壁,旁边一束浪漫金黄的郁金香散发着怡人的气息,似驱邪符一样能驱散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事物。“啊!你醒啦?太好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杜寒书艰难地砖头看到塔莉甩甩湿漉漉的手一脸兴奋地说,“刚上个WC,嘻嘻。你怎么样了?感觉怎么了?哦!我去叫医生!”杜寒书赶忙张口,“别去!回来吧,我没事的。”待塔莉来到身前,杜寒书想起了什么,“胖子呢?”“哦,你是说王泉吧。他把你送来医院后给我电话,说让我转交你几句话。”塔莉脸上有些失望,“他说,他欠你的债已经还清了,希望你不要记仇,好好活下去,他的良心上应该能过得去了。还说让你好好珍惜眼前的雪玫瑰。”塔莉有些疑惑,“你们兄弟俩这是什么秘密?真有雪玫瑰这种植物吗?”杜寒书脑子“嗡”的震了下,急忙问道,“他有没说他要去哪?他那三十万是怎么来的?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塔莉听不懂杜在说什么,摇摇头疑惑地说,“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就让我告诉你这些。你刚醒,脑子别乱想,好好睡一觉吧。”杜寒书有些感动,笑了笑说,“谢谢你。”又轻轻呢喃了声,“雪玫瑰”。
第二天出院的杜寒书直奔胖子老家,问清楚胖子是在S市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工作,又匆忙赶去S市打听时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胖子在前两天就被逮捕入狱,在绿园监狱服刑。问及罪名是什么,说是盗用他人名义长期收受巨额贿赂,前后长达五百万之巨。杜寒书十分震惊,清楚胖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人虽爱开玩笑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骨子里是善良的老实人,重仁重义重孝顺,这样的人怎么会黑心收受贿赂呢?再说了,一个司机有什么好贿赂的,又没多达权力。杜费尽千辛万苦猜的到准许探访。一见面胖子精神萎靡,整个人更瘦了不少,杜寒书心酸的颤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兄弟,你怎么会黑钱呢那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胖子静静苦笑了下,“他们没冤枉我,我是收钱了,二十万。要不怎么有钱给你那广告费,圆满谎言呢?谎言也是需要代价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