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云淡灰蒙蒙的天,清冷安静的夜,我迈过还未迎接冬季的枯草,一步一顿,看着那些唯有故事里才能描绘的小桥流水。
恩施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多愁善感,爱使小性子,生怕没人注意到它,然后顽皮似的逃开。最后,晴还是晴,静终归静。
恋上这个条带状分布的小城一年了,我喜欢这里那种直直的街道,没有彷徨的弯曲,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走……迎着雨霁复晴后泥土般的味道,我知道,那是不远处农家旁菜园子里的声音,穿过了并不嘈杂的高楼,提示着我,周末是个踏青的好天气。
行至清水走廊,静静地看着古墙,在清江河畔晚风的轻抚下,我走进了古老的墙上叙述着的历史,随着脚下趟过的流水,慢慢走,慢慢流,穿越历史的车辄,感受着跌宕起伏的曾经,然后再穿越回来。可是我不喜欢以什么古城,什么沉淀的历史来形容此城。对于我这个在外漂泊的游子而言,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存在这里,不能被历史的沉淀承载,更不能被我们人为的主观意识所束缚。只是在特定的意境内和自己感同身受的那片刻引起,共鸣那么就足够。
《菊次郎的夏天》和《世界的约束》相交在我耳边演奏,在这样一片简单祥和的晚上,我注定是和《神秘园之歌》无缘了。的确,夜的恩施不似故乡武汉夜晚万家灯火似的温馨和满街霓虹的繁华,她感性乖巧却又同样寂寞,清幽小道旁的小树下没有留下恋人的足迹;诗情画意的风雨亭转钟后亦人去楼空,就这样天天在大多人不曾驻足的阳光和月影下,孤单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所幸,没有人遗忘她,几行娟秀的小字“我爱你”和“天长地久”在古道旁的石墙上倒分显可爱。
有这样一个女子,她会戴着眼镜,梳着简单的长发朝着你露出甜甜的微笑。眼镜下,是张秀美的面颊,不为倾城,所以并不高贵;不为知性,她并不博学,但她亲近,邻家女孩那样甜美。我喜欢这样的女子,在我心里,每个城市都有一种独有的形象,而恩施恰好是给我这种感觉。城乡之间的界定意是那样的模糊,那样的亲近自然。
记得一次去离市区不远的郊外,在柳州城这般没有任何旅游景点的自然里,我摸着身下伏着的老狗,离我不远处的小猫,那柳枝、稻田、蓝天;回忆着我去支教的大山里的小村里,孩子们的笑脸、那一幢幢简陋的房子、简陋的学校,“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脑海里点点滴滴都是你”却竟然有种然我想放弃梦的冲动。也许,多年以后,我一直迟迟不肯忘却的那些年,让我安静栖息求学的小城,让我醉心于唯心世界的江畔,那些和我一同在大学奋斗艰难而热血着抒写自己故事民院的朋友们,将带过我走过一段完美的回忆——我来过,我奋斗过,我喜欢这里。
夜深了,对岸最后的点点灯火也即将散去,愿你有个好梦。晚安,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