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鸟 水中鱼(3)

8。

10年12月，超市，宁安短信问凌然，有没有什么要帮你带的？凌然电话，笑嘻嘻对宁安说，我要远行啦。电话那头，充满着兴奋、迫不及待。远行，宁安明白，那是去素凉的城市，于是，后面凌然说了些什么，宁安便完全没有知觉了，只是，嗯，嗯，嗯。除了“嗯”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自己别这么痛苦…

12月24，平安夜，路灯摇曳，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在这个浓情蜜意的日子，宁安孤身潜在人群中，听着校园电台，看着夜色，呼吸着略带寒意的冬日气息。微笑，一直是洒脱的微笑。只是走到那个岔路口，开始犯愁。今天要吃些什么？

9。

宁安一直告诫自己，要释然，结束这段本不应该开始的感情。只是，每每看到凌然，却又依然。宁安对自己说，再犯傻一次。释怀与依恋，感情，的确是个奇怪的东西。

11年1月28日，小雪。早上到实验，习惯的向凌然位子看看，还没到。11点30，电话，你现在出来不？宁安便蹦跳着一路小跑。20分钟后，水饺店。两份牛肉粉丝汤，30个小水饺，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只是想笑，埋头喝着汤，吃着水饺，是什么味道啊？

吃的有些撑，慢悠悠溜达回来。雪又开始下起，一把伞，右手搭着肩，左手撑着伞。街上，漫天的小雪花，抬头看着，说话还会冒出热气。这一刻是美丽的。

凌然问，怎么不找个对象，谈个恋爱？雪花已变小，飞舞在校园光秃的梧桐枝桠上。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看雪。又问，怎么不找个对象啊？宁安心跳有些加速，有些懵，气氛有些凝噎，为什么不找？我可以说出自己的痛隐吗？我可以说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而这个人此刻就在我身边吗？宁安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表情，觉得脸颊有些烫，只是仰头看雪，看梧桐，看这条悠悠的林间大道……打了个哈欠。别问我好吗？八卦别人我兴奋，但八卦自己我会犯困……

10。

过完年已是3月份。宁安开始忙论文撰写和毕业答辩。

宁安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实验室，出去工作。食堂，面对面坐着，宁安看着眼前这个将要离开的人。凌然，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是不是仅仅是一个前辈的身份？你有没有，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凌然，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凌然问，吃饭，发什么呆啊。没事，在想手续是不是都办完了。

11年6月，离校。提着行李，向实验室人一一道别。道最后一声珍重，挥挥手，目光在凌然身上稍许停留，便扭头而去。宁安对自己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待走远，回过头来，人已离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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