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大学没有很大的广场,搞得很是怀念高中时代的正雅楼。当初是灾民搬新房的心情,笑得跟花一样,风尘仆仆地入住崭新的正雅楼。楼前面有铺着小方砖的大广场,在我们高考之际凿砖挖土种了39棵无头香樟树的大广场。后面有铺着青灰水磨石的小广场。围墙后面,是很多同学挚爱的桑园,无良房产开发商觊觎的桑园。
高二夏天的傍晚,和肉肉,陈爽看火烧云,红彤彤的,像油画一样浓烈,变幻莫测;像血一样热烈,沸腾燃烧着。晚自习时还不自觉地朝外面瞅几眼,看看又变成什么颜色了。天气热得很,一下课了就逛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吹风,顺便往身上喷水。
肉肉其实挺冤的,他的体形绝对不是暴食造成的。他带的晚餐只有一丁点,看得我都呆掉了。问他,真的只吃那么点吗?他斜睨我,带着幽怨的眼神,相当不满的说:“怎么?其实胖子吃的根本不多,你们这些瘦的吃得才多!”想想也是哦,大小一样的饭盒,高师傅盛的饭永远是满满当当的,估计他在家是抱着电饭煲吃的,但他身材就是好啊!高高帅帅。肉肉饭盒里的卤牛肉很专业,切的薄如蝉翼,一片一片叠在一起,纹理都看得分明。再看看我的,妈妈不怎么会做牛肉,总是把牛肉炒得跟碳一样,黑黢黢,皱成一团一团的。陈爽说我和肉肉站在一起是说相声的绝配——高瘦和矮胖。可我觉得像一道菜,“排骨炖冬瓜”。
期末填教师评价表,我写的意见是:生物老师老是骂我们蠢。刘家新自己上课讲过的数学题都做不出来。然后,肉肉就抄了我的。当时阿斯看了我的表,就笑爆了。阿斯笑点很低。某次罗杰被她整得恼羞成怒,骂她:“你是笨死的吗?”然后她一脸无辜,正儿八经的回答:“不是啊……”她和王蓉玩乒乓要一边蹦一边打,搞笑得很。不像万萍萍,一股煞气,阵势吓人,狠话不断,每次惹来众多异性挑战,搞得像比武招亲似的。她似乎很是青睐姓万的同学,春节聚在一起玩麻将都爱摸“万牌”。
阿斯现在在松江,今年清明赏脸过来玩,还送我一只酱板鸭,可是我从家带过来的牛肉霉掉了,阿斯没吃成。但老朋友见面,就觉得开心。学校里樱花烂漫,熙熙攘攘堆在枝头,跟云霞一样。踏青的人照个不停,还有玩cosplay的同学,扮的是火影。之后,我们一行人又去了复旦。阳春三月,复旦也很美。雅致的燕园,亭台水榭,帅哥美女,爷爷奶奶。抢眼的是一株东京樱花,开得张牙舞爪,样子像扎着羊角辫的村姑。鉴于当时有阿斯的室友在场,没把这个猥琐的比喻说出来。天色暗淡后,依依不舍地把阿斯送上10号线。
正雅楼装空调了,我也就离开了。一起看火烧云的日子,成了休止符,划断了我和16班的缘分。爽还在继续她的美好生活,我把这一幕小心保存起来,不能疯癫说笑话的高三夜晚,就拆开来,像吃糖一样含在嘴里,任它融化,慢慢回忆。最后一次在16班发疯,是关老师指着黑板,扯着嗓子说:“那就是……那就是……”我心生烦躁,埋怨老师还没把重点憋出来,便接了一句:“那就是青藏高!!!原……”然后,周围就笑喷了。至今都还记得小川组织的“班花评选”,我郑重地投了两票,是徐远和陈爽。呵呵,好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