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成了好哥们儿。我教你英语,你教我理化,然后一起较劲数学。同学都称我们为互补二人组,各科老师也以我们为范例广泛传扬。对于我当初的一意孤行,外界也终于妥协了。
你不知道吧,你所能给予我的,原来是如此巨大的能量。
可是午夜梦回,眼泪浸湿枕头,还是会心有不愿的吧:所谓好哥们好搭档,今世你我缘止于此。
所以你看,我是如此的贪婪的女孩。从十步之外到前后桌,从止于礼貌到无话不谈,却想要的还更多。 第一次单独出去,是高二冬季学期接近尾声。她过生日,你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你逛街提供参考意见。刚看到属于你的号码在我电话屏幕上闪耀时,三秒之间,我闪过了多少复杂的情愫——惊讶吗?欣喜吗?慌张吗?然后故作镇定的接起,听到是关于那样一个请求,我不会说不行的。对于你,我不会拒绝。
十二月末的东部沿海城市,海风冷冷的刮,寒到骨头里的湿凉,也抵不过陪你漫游街头小巷为你心爱的她挑选礼物痛。但又是窃喜的——迷茫时的你想到了我并且信任我。
从灰蒙蒙的早晨到灰蒙蒙的傍晚,最开始看到一顶红彤彤的帽子,你扣在我扎好马尾的脑袋上,并念叨小颖最爱红色,我在心里悲鸣 :我也是。我指着透明的水晶苹果说不如这个吧,水晶般透明的感情,愿你一生平安喜乐。你凝望然后摇头,易碎不好。
你对感情那么认真,让我心甘尽力全身而退。
最后我们返回到最初的小店买下了那顶红帽子。回去的路上经过新华书店,你说我的大恩大德你莫不敢忘。我说大恩不言谢来点物质的。我侧首就看见了《小王子》的海报,我指着它说就它了。
我拥有了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第二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早晨,我又回去买下了那个水晶苹果。
2月14日,情人节。你们分了手。我一直不知晓原由,但流言蜚语,尤其关于名人,不仅传播速度快,而且版本繁多。而我听到的关注的只有一个,他们说:你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我。
青春年少,男生和女生讲多了几句话,旁人便会生出暧昧来。
当我纠结着要不要同你保持距离时,你一如既往。我也就放弃了那样幼稚的想法。正如你所说,我们不是活在他人的眼光里。
我终于知道了你们分开了原由。2008年3月8日,周六,妇女节,你即将飞向大洋彼岸那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藉此,你们和平分手。作为你的好哥们儿之一的我,混迹于送行团里。男生女生那么多,我该讲些什么呢?我能讲些什么呢?彼时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万水千山。
有人开始送礼物,我小心翼翼地捧出我的那份,想说些什么特别的,又怕太突兀,只好嘻哈:顺风喽。你接过去,笑着拍了我的头,我梦寐以求的,却在那样的时间发生。你也回了我一个礼物。你说,江山要易主了,以后你就是第一了,不要太想念被我压制的日子啊。当时我一定含泪欲哭了吧,因为我听见自己的哭腔:对呀,所以你不知道吧,我盼你走很久了。
你最后拥抱了我,在我耳边低语,小妇女,节日要快乐啊。
中午12时40分,载着你的飞机飞过我头顶上方的天空,眼泪磅礴而出,三万英尺高空的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心意相通——我们赠与彼此的,一摸一样的水晶苹果。
那一天的天气是怎样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天的海风只有微微的寒,那一天的我真的真的很满足很满足。
年少时的默默的爱恋,甚至没有破土,却不知觉间,让我收获了这样一份纯净的感情。
地球上北纬30度左右的渺小如尘埃般的你我,横亘在我们间的12小时的时差。你会给我发邮件,讲一些又一些关于你生活的点滴。和你一起合租的日本女孩会做可口的寿司,哪个周末又和加拿大美眉barbecue了,全英文的难懂的工科书……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悲喜与愁苦。但我知道,你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你是那样一个周身焕发勃勃生机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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