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的时候,时间的跨度,是一年。
再看的时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终年不见的那半边空间,投射在漫长的时间。一个失落的世界,一片岁末的黯然。我,不曾遇见它。那些被淡漠的影子中,有它的样子。闪耀着,旋转着,只属于遥远的远方。
街边还有堆积起来,等待被融化的冰雪。像是空虚着的坟墓。这就是晚年的样子。所有的光鲜和纯粹已被时间剥落,剩下末生的苍凉,等待死亡。
周围突然变得沉默。只有流不出鱼缸的水还在疲惫地挣扎。以它一贯的温柔方式,寻找所有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出口。都是徒劳。
再看似水年华的时候,时间的跨度,是好几个年头。
隐约记得那个古老宁静的小镇。还有一直坐在院门前,静静喝茶的“齐叔”。那时候的懵懂,只觉得莫名地喜欢那个小镇,喜欢看起来亲切安详的老人。在这之外的东西,可能只是一些琐碎的片段。在记忆中若有似无。淡远,模糊。
时光,安然流逝。划过街角的梧桐树,默许了一季的悲戚。
忽而觉醒,我们都不再是树下捡拾落叶的小孩。一些快乐啊,放肆啊,飘着飘着,转着转着,终要被时间掩埋。
我们哭,我们笑。不再纤尘不染。
再看,就看出了忧伤。浅浅地浮在空气中,静谧而绵长。默然的东西,是会有种不可抵御的力量。更是喜欢了那个让人沉迷的小镇。只是现实中,似乎却充斥了浓烈的商业气息。些许心寒。
齐叔依然在等。终于,我也可以毫无顾虑地叫他齐叔。而不是爷爷。用了一辈子的时间。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一季一季的花开花谢,只是刻下时间经过的痕迹。许多人转身,许多人坚持,许多人不知所措。
还是会想念。那些和时光有关的人。被送来,被带走。最后,被记住。
只是很多时候,喜欢笑着说,“噢,不记得了”。很多时候,执拗地转过头去,不看那些熟悉的脸。然后,背对着一地的难过,开心地走开。
没有关系,一切都会有始有终。就像生命一样。
冬季过去以后,会有一个繁花盛开的季节。有些东西如期而至,有些东西悄然消逝。接受的,逃避的,无可奈何的。
天暗下来的时候,会是一片灯火通明。远方的天空,掩映着淡漠的惦念。忆及所有,不过是一片虚无。
如果有,只是时光。飞速流转,淡化着,稀释着。匆匆一瞥,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