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来到嫂子的教室,她正忙着作业,还要一会才能结束。做饭的任务一如往日的落在兄弟的肩上。
其实大家都很贫穷了,只是彼此从不介意,否则我就不会来了。兄弟之间,有钱就吃个痛快,没钱就过过父母的生活…
很没良心,呵呵。
嫂子给了二十块钱让买菜,这已经是最大的资产了。
不多,然而足够。先是三块钱的馒头,三块钱的麦仁,然后用两块钱买下一斤鸡肝,三块钱买一斤花生米,再花六七块钱买了不少的番茄、黄瓜、茄子和辣椒,最后两手拎满了幸福快快归来!打开火,一样一样的炒。我素知兄弟的厨艺,他也一样为此自豪,要不然的话,嫂子怎么会偏偏让他下厨呢!
香味撩人的农家小炒摆满整洁古朴的小圆桌,嫂子正好放学,兄弟骑着横梁的老自行车去接她,回来的时候笑声朗朗!
这样,不去下馆子,依然有吃不完的番茄炒鸡蛋;没有酒,但麦仁粥淡淡的清香似乎更加醉人;凳子只有一个,嫂子坐下,其余都站着吃吧!呵呵!
饭毕睡觉,走过楼底的小卖部时忽然嘿嘿一笑,跟嫂子甜甜的说:再给我两块钱吧!
嫂子奇怪:干嘛呀?
“嗯…我想买菠萝啤喝!”
嫂子淡淡的笑,从包里拿出钱来,买了三瓶冰凉冰凉的菠萝啤!
我想这次选酒很成功---昂贵的白酒当然是很难喝的,纯粹的啤酒也没有什么好闻的味道,只有果啤才能给这浮躁的夏季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又比果汁男人!
在楼顶铺了简单的床铺,洗洗刷刷后躺下,就着菠萝啤的甜甜与涩涩,开始了青春里的记忆。
那时还是高中,一个班级,我们一点点认识、关系密切、闹了矛盾、化解和更加信任然后成为兄弟…
做兄弟之前,他们做恋人之前,有着那么多或许只有缘分才能解释的巧合,如此唯美!
然后说那些曾经的人物,各自天涯…
说他们有味道的事情,搞怪的种种,初恋与忧伤,旅途风景的明媚与灰暗…
兄弟一不小心犯下小小的错误,然后被似狠却轻的拧了一下,彼此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转过身去,夜幕里看不清太多的事物,过往清晰又晦暗,只有远处高楼上的霓虹灯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绚丽…
夜风如此温柔,只留下笑声飘过的甜蜜…
我想嫂子是幸福的,也许她有着过阔绰生活的渴望,然而眼下清贫的小生活她会心的笑着,没有抱怨,没有要求,没有使在身边并尽力给予自己最大的呵护的他感到疲倦。未来是什么样子,除了一起经历,其余也许都是未知。然而,在一起,共同经历剩余一生的未知,,我感觉,那已经足够。
所以,兄弟也是幸福的!
喝一口菠萝啤,冰凉透心里渗透着果汁的清甜、啤酒的微醺,正如那回忆的味道,正如这个夜晚里的所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