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矫情地不肯落去,我和伯母还在地里忙碌。我拨开土豆嫩绿的叶子,拔去野草。其中有种草,长的有一两米,从叶片的背后到草身都长满了白色的小刺,心形的叶子翠绿得很可爱,可是每当我伸手去把它时,南无找一样的刺就抓住我的皮肤,扎进肉里,满手都是伤 ,碰了会有锥心的痛,但是用眼睛很难找到它的所在。
我望着西垂的斜阳,抱着手欲哭无泪.......
六月,酷暑难当,已有两个月没回家的我提着一袋子的书回了家,可是心怯空房不忍归。父母不在家,弟弟在校正忙碌的准备中考, 就连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大院也变得安静了,只剩得鸟声更幽的寂廖。
回到家中,伯母正忙着农活,见我回家很高兴,连忙放下活做饭去了。看着伯母略显苍老的背影,我看到了他这一生的疲惫,青丝成雪,矫步也慢了,那曾经坚实的背何时变得那么单薄,都靠不住女儿的依赖。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家挺累的,喂几头猪,种那么多庄稼,还得照顾就是九十多岁的父亲,村子里能帮忙的人都没几个,受了委屈也没个人能帮忙讨回公道,每次打电话回去伯母总会和我抱怨,说是谁谁家的牛又把玉米苗或是什么给糟蹋了。想到这些,泪水模糊了眼前的光景,于是,我决定在几天的假期多替伯母干点活。
这不,下午我就和伯母下地里去了,恶毒的阳光焦灼着皮肤,汗水在此刻变得泛滥,抬头看伯母时,她弓着身子,像是在向大自然谦卑,右手拿着小弯锄娴熟的锄土,左手配合着放黄豆种子,这些都是在岁月留下的孤独中升化下的对土地的依赖,那是一种旁人无法读懂的淡泊与孤寂,恰是这不求回报的付出让母爱变得这么伟大,是的他对这个家付出了一生的繁华梦。当篓子里的黄豆被一一种进地里时,似乎为那长在土地里的小生命找到了回家的方向,也为这座空旷的青山寻觅了一丝繁华。
终于,伯母发现了我的异常,她走过来替我拔刺,说小心点,这种刺很伤人,别看它长得很好看,全身都是刺,庄家人遇到它很麻烦,但是也不是拿他没办法,它的根部就是挨着土的那一小部分是没有刺的。草根部不长刺,我小心地撩开那一抹绿,试着触摸它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草根部真的没有刺。
陡然,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生活就像一片土,我们是一株植物,在以各自的方式生存,由刺也好,没刺也好,我们都行走在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里,为身边的人,为自己活着。有些人注定这一辈子都在付出中度过,但他们生活的很充实,就像伯母,她为儿女为父母为这个家活得很精彩。有些人从表面上看长满了刺,其实他或她都有自己内心的一面,或许你开始接触的时候会被无形的刺刺伤,或许你在寻找他的根部时心会痛,但是我相信他任然你是善良的。
草根部不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