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用花形容过一个女孩,但是现在,我这样做了。
其实,她早已无声无息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尽管如此,她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组成了一段抹不去的回忆。
十四岁的年纪,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恰当的形容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个不仅在我而且在全班二十四位同学看来都是隽丽清秀、散发着沁人芬芳的女孩,庆幸或者遗憾的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故事。但是,我还是尽可能地搜刮哪怕一丝的回忆来描述我生命中曾经盛开过的一朵栀子花。
十四岁的天空下,无论是红花还是绿草,大家都会朝气蓬勃地透露出那种强劲的生命力,而对于我而言,似乎意义更大。从心理的角度来看,我摆脱了种种束缚获得了解放性的自由,这种感觉一点不比笼中之鸟重入天空逊色。那是我十四年来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我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在茫茫大草原上尽情的奔跑着,就是在这样醉人的天空下,我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生活,在懵懂的人看来淡如白开水,但在当时的我看来,一切都充满了诱惑,尽管我不能确切的分辨出是非对错。
第一次和室友到处看演出,第一次在宿舍打牌被老师痛骂,第一次鬼使神差的当了班长,第一次产生了朦胧的爱意,这些平淡无奇的事情总能让我回味无穷,甚至那些点滴的记忆总能够令我一次次地陶醉其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
当闻到那缕芬芳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存在的,因为似乎当时的我只顾着和伙伴们上蹿下跳地玩耍,而那些静静开放的花儿并未引起我这双小眼睛的注意。或许,是大家都喜欢这样一种芬芳吧,而我只不过是顺应时事,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回想起来,我当时真该有种马小军的冲动,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正是高我半个头的米兰嘛。可惜,我不会认她做姐姐的,似乎我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过马小军的一丝优点和劲头,一点也没有,所以说,我和她怎么会有故事呢。
同班的秀不仅长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一张伶俐的嘴,它不仅看出而且毫无忌惮的在我们这帮小来爷们面前讲出这样的话:你们啊,没有一个不迷恋君的!
至少在我看来,她说的是对的。我在女孩子面前几乎不敢开口说话,更别说在这样一朵班花面前有所表现了,能偷偷看上人家几眼,心儿都要怦怦跳上好一阵子。
然而有一次,则不仅是心跳那么简单了。
同学们在玩儿的兴头上,几乎可以想得到的点子都会有人大胆的实施,包括把阳台的门关上,憋上几个倒霉鬼在里边,只有老师来了,才得以解救。就有这么一次,我被关进阳台。当然,我承认此事纯属偶然。散发着清香的君和我一齐被关了进来。好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我是指阳台上的我们俩。等到颇有些不耐烦时,她便冲室内叫喊着开门。我呢,几乎是傻站着没有有任何举动吧,直到门开了,我们才进去接着上课。大约过了半节课我的心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当然脸应该没那么夸张的红,不然,就露馅了。
大概那些懵懂的少年都是这样,从来都意识不到光阴的流逝,直到一场场揪心的别离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而我们却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转眼之间,就成为彼此的回忆了。
第二年的春天过得真是出奇的快,也许是春天里太多花香弥漫的缘故。到了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似乎仍是一片空白。
我是这样一个喜欢沉默的人,因此,我几乎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到了书本上,这也是我喜欢大声朗读的原因,然而这种另类沉默的感情终究还是有人关注的,对此我很庆幸。
几乎每天早晨,我都会把语文书上的课文读个遍,因为我总能感受到阅读的快乐。也许饱含深情只在这一刻,而这一刻也是为了这么一个人。我依稀感觉到君喜欢我读书时的神情,因此我总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水平,把书中每一个角色都演绎的惟妙惟肖。我觉得这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了,至少,有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