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喜欢独享那清晨的阳光,穿梭在榕树斑驳的树影中,阳光好像美妙的音符透过枝叶的缝隙跳跃在我的脸上,奏响新一天的美好,偶尔同样早起的露水也会很乐意的亲吻我的脸颊。点点的幸福满溢在心里。
或许犹豫过,但还是始终相信每天的早晨都会有不一样的境遇,就像在同一个十字路口遇不到同样的陌生人一样。我们总不能把这些罪责都推给时光流逝,韶光不再,即使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也并不能改变的是早晨那看似相同的事物所带来的不同的心情。这虽然是人生的美丽的错误,但它也为白色画板般的生活增添了不同的光彩。
我始终不明白那久做沉寂的溪源江上这样的一个早晨为何会招徕如此多的白鹭,成百只、上千只,这么多的鸟让我眩晕,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这些鹭鸟好似一条条的刚浣过的丝质飘带,被拉扯着把碧绿的江水都遮盖了,只留出那白丝边的缝隙让路人知道那溪源江还是依然存在的。
这些鹭鸟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一下子聚拢了这么多的同伴过来,有的在沙岸上停立梳洗自己雪白的羽毛,有的息于枝头的最高处,迎着风,随着柔软的树枝摇晃却丝毫没有改变身姿。还有的则像白色的鸭子一样游到水的中央嬉戏。我多想变成一只鹭鸟混在他们的中间啊,在空中追逐白云的尾巴,在碧水中清洗身上的污泥,还可以飞到不远之处,亲吻那舞着飘带仙子般的旗山。
在溪源江的江上,通往河的对岸有两座并不相似的白桥,两座桥大约距离有百余丈,那些白鹭就聚集在两座桥的中间的那块水域里。难道是这片水域被那个仙人施了法术,让这些鸟儿这样的着魔,以为这水下藏着万千美味的鱼儿,让这些嘴馋的鹭鸟一批又一批的飞落下来,扑着翅膀轻轻地掠过江面,然后又盘旋着飞起,可这么多的鹭鸟却没有丝毫的喧闹,没有争抢,秩序井然。看到这里,我的心弦好像被什么拨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无法靠近,走到岸边时已迈不开脚步。当我准备再一些走近时,有一种力量硬生生的把我撤了回来。先是一群停在岸边的鹭鸟乍惊飞起,紧接着他们都鸣叫盘旋着在水面的天空上,那叫声好像在朝我吼叫,警告我不要靠近,于是我退了回来。这些鸟儿没有语言的交流,没有法令的约束,更没有国家、种族强制力的约束,却遵守着一种人类至今仍无法达到的准则,那些鸟为食亡的谚语在此时看来是多么的鄙陋,多么的脆弱,被轻轻一碰就变得粉碎。原来我们一直想方设法、千方百计、机关算尽的用一种错误的意识来抬高人类万物之灵的地位,却丢失了那份最本质的纯良。
他们是那样的轻盈的落在江面的浮萍之上休憩养神,这一切仿佛都是天成,我想我是错了,这不是仿佛,是的的确确的自然天成。我想在他们的世界,没有争斗,没有勾心斗角,也因此没有烦恼,只有心中的那份本真,它们才活得那样的自由,那样的无忧无虑。
我彻底的震惊了,就在最近的这些的时日,我到过厦门的白鹭洲,也去过了南京的白鹭洲,可能是我去的时间不对,都没让我看到我想要的。从没见到过如此壮美的胜景,这或许是常说的机缘,刻意的去寻找,却始终不可得见,而在不经意的回眸之间,才发现原来它就停留在身边处的不远,我不敢再打扰他们了。
我开始敬畏这些白色的生命,敬畏这飞舞在碧水蓝天青山旁的这些自由自在的鹭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