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在瞬间变得那么僵硬,诺儿慌乱地抓紧轩的手,她的手心里已经湿透了。可还是面带着微笑。“嗨”轩感觉到诺儿的紧张,忙握紧她的手,,希望给她力量。“嗨,你们也刚学完么?干嘛去?”“没事,散散步。”“哦”强忍着内心的翻滚,镇定的对话。他们看起来那么的甜蜜。“你们先散步去吧,我俩还有急事,先走了。”为了避免过度的尴尬,轩赶紧找了个理由,带着快要瘫软的诺儿离开。
擦身而过的一刹,轩看到了诺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顷刻浸湿了脸颊。“我没事的,等一下就好了,我马上就可以了,最近水喝多了。”诺儿勉强挤出笑对轩说。“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轩把诺儿拥进怀里安慰着。不想看她总是那么坚强,更甚于是逞强。诺儿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等到想出声说话时,嗓子已经嘶哑了。
“衣服都给你弄湿了……”诺儿盯着轩白衬衣上的那滩水渍,内疚地说。“没事的,刚才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轩看着一直低头的诺儿,试着让她稍微开心点。“嘻嘻,你才不敢欺负我呢。”“少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不跟小孩儿计较。还有啊,你当着我的面,因为我情敌哭得那么伤心的,考虑我的感受没?还知道谁是你男朋友吗?”轩故意板着脸说到。“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不哭了么?才不是因为他的哭呢,是因为你平时对我太好了,感动的。”看见诺儿又开始恢复了活力,轩也就放心了。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轩是明白的,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没有那么容易就放下的。轩把诺儿送到了宿舍楼下,等到诺儿上楼后,轩有些失落,今天,他本来是打算告诉她关于报志愿的事,可看着她那么沮丧,不忍心再让她难过。该不该告诉她自己要去海南上大学的事?算了,还是自己一个人承受吧,让她先好好考。
随之而来的高考打破了所有的寂静,轩的爸妈帮轩在海南找了个好的大学,希望他高中毕业后,去南方上大学。“妈,我不想去那么远,在咱们这边不好么?”几次三番地争论,没有结果,轩的父母执意要让他去南方,说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并且他们家很快搬到南方了。而诺儿不想离家那么远,选择了北方的大学,彼此的心里都有了定数,内心再不舍,也要有分离的那天,然而那天,就即将出现在眼前。
报志愿结束的那一天,他们约好一起出去,在那个经常去的网吧通宵。在网吧待了很长时间,他们都只是在敲击键盘,没有人开口说话,仿佛回到了刚开始轩去找诺儿的那个场景。轩只是在中途出去了几次,每次回来,身上都有很浓的烟味,诺儿知道他心里也难受。两个人都不愿触及那个伤感的话题,都在刻意的回避,笑脸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不舍。在网吧待到凌晨四点,实在是无法假装下去了,诺儿把轩叫了出去,路灯落下孤单的影子,昏黄的路灯渲染离别的气氛,他们一起站在空旷的街上,想着即将面对的离别,各怀心事。
“轩,背我走一段路,好吗?”沉默了许久,诺儿打破了寂静。轩没有说话,转过身蹲下来,诺儿趴在轩的背上,仔细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中一样。那段路走的好漫长,每走一步,他们的心都那么疼,强忍着内心的苦涩,他们汲取着彼此最纯真的那段回忆,那些美好。
“轩,我想去爬山,咱们找时间去好不好?”
“好啊,等放假回来咱们就去。”好长时间,他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缕的阳光洒向地面,路灯灭了,诺儿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世界变得那么朦胧,不是舍不得离别,只是不愿接受不得已的现实,即使心离的再近,那么遥远的距离,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都会有些茫然。
快走到校门口了,轩突然问诺儿:“你会不会不爱我?”诺儿匆忙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哽咽着说:“不知道。”轩又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就不爱我了。”“当你不爱我的时候,我就不爱你了。”诺儿跳下轩的背,看着轩的背影坚定地说。轩没有回头,因为他也怕诺儿看到他眼中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