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风铃声随意撩拨着那太过冰冷的思绪,固执叛逆,竟然扛住了尖酸刻薄。
没有暖意融融的关切,只是不厌烦地听了胡乱地怨天尤人;没有情意绵绵的虚饰,只是石头冰雕般陪了仇恨苦痛满腔的冷漠…
然后,终于被石头砌成的堡垒围困在诱惑的悬崖,冷漠开始妥协着学会面对不再逃避,冷漠开始溶化成一溪泉水,蜿蜒着一路走,多少欢笑如深秋的松子迸落一地…
当冷漠的溪水中渐渐长出密集的蒲苇时,固执却如正长石般散落一地,妥协了青春的寂寞。
冷漠甩甩一头碎发,如对待发炎阑尾般寒光一闪割断了那缕缕愁思,以为崇山峻岭间不会再遇见破碎的正长石,也以为那茂盛的蒲苇早已枯委,但老天非要狗尾续貂,硬生生地画了一个圆。
或许,如果没有那夏日荷塘边上冷漠的回忆,没有因被人故意打扰而生发的怨愤,没有累累伤痕点缀的孤寂,冷漠会彻底冷漠,不会给石头任何漏洞触犯溪水的平静…
而石头如果不是因为固执,不是因为异想天开,不是因为想捞点便宜,便不会又一次堵住冷漠溪流的前路。
后来,刚烈的溪水还是在猛烈冲击石头后彻底以冷漠里最有杀伤力的冷酷彻底冰封了石头,然后悄悄然流走…
溪水问石头为什么要扰了这不易的平静。
石头随口道破∶因为你的眼睛,可以荡涤所有尘杂,让我如归真一般;也忧伤得如清冽的溪流,惹人忍不住怜爱。
冷漠说,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的眼睛总是可以看清太多,不忍放慢脚步倍受煎熬,更不忍悲伤地陪在你左右。
相逢是缘,相识是福,而相知是憾。
不曾朝朝,亦不曾暮暮,又何苦用鳍给彼此鳞里涂满泥淖。
在乎彼此便不可把“同归于尽”作为终极目的,不可只为长相依。
明月,就只能挂在夜空,不能妄想带回家,因为月亮终究只能是沙砾土石。
这一遭,无悔了回头,有些伤只有狠心揭开掩盖真相的疤痕,细心剜出所有的脓疮,耐心涂好膏药,才会彻底痊愈。
末了,伸手在天空划一道弧,上面写满过往,但不等写完早已消逝。
一切都行走在消逝中…
〔轻轻拜别了荒芜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