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萱会意地点点头:“虽然比较青涩,但看的出来还是挺有潜力的。”
魏执将出租车开往李涵的学校,他决定让李涵知道他的心意。
李涵脑子里乱极了,今天是熊天去美国的日子,要不要去送送他呢?她用拳头用力捶打着脑袋,引来了无数同学疑惑的目光。李涵猛地抬头,好像突然清醒一般,拿起包快速冲出正在上课的教室。老师愣了一下,正准备叫住她,却发现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李涵迅速跑下楼,奔出学校。此时,魏执的出租车刚停稳,就见李涵慌忙地朝他跑来。只见她一手扶着车,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带我去机场,快快……”还没等魏执反应过来,李涵已经打开车门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魏执只知道连连说:“好,好,好……”脑子竟空白了一拍,回过神后,发动车子朝飞机场的方向开去。
“从这里到机场要多久呀?”李涵看着表问道。
“大约一个半小时。”魏执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满足,这是李涵第一次和他说话哦。
而李涵却是一脸的愁容,看着魏执慌张地问道:“师傅能不能快一点,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我真的很赶的。”
魏执看了李涵一眼,心中堆满了心疼与酸楚。“放心吧,不会迟的。”
魏执的话让李涵眉头稍松,但她还是不停地看表,时不时催促一下魏执。魏执本来就有点激动,再加上那令人心动的声音在不断催促,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一个不留神,一辆白色轿车从对面驶来。不及闪躲,魏执下意识地向右打方向盘,用自己的身躯护住李涵。
一场交通事故,换来一死两伤的结局。
十一
残破的窗帘半掩着医院的窗户,只有几缕没眼色的阳光斜射进这死气沉沉的病房。李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盯着正在滴水的输液瓶发愣。她心里唯一的疑惑是那个司机为什么要把生的希望给她,如果当时离开的人是她那该有多好,也不会浪费这个活下来的机会。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如白纸一般,光彩渐渐逝去,只留下充满负累的躯壳罢了。也许有一天她就会像流星一般划过长空,一切都将化归成一场梦。
李涵的父母得到消息,连夜从外地赶来照顾她。
母亲端着汤,用力挤出一丝微笑,走进病房:“来,喝点东西吧!”李涵极其听话,缓缓起身,却如行尸走肉般,不说话,也面无表情,只是吃而已。
父亲在病房外看着这揪心的一幕,历经过无数风霜的男人竟也留下了眼泪。
李涵在车祸中只受了一点外伤,却因流血不止意外地检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陨落,多少次夜深人静时,两个老人相拥落泪。
最让人心焦的是李涵似乎没有求生的欲望,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母亲端着碗出来,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身子一下瘫软了,靠在墙上休息。
“她喝完了?”父亲沉沉地说。
“唉,就抿了几口。”母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到底想不想活了!”父亲忽然大吼起来,伴着些许哭腔。
母亲赶忙放下碗,拉近父亲:“小声点,别让孩子听见了。”
父亲顺势蹲下,用双手捂着头。母亲拍拍父亲的肩膀:“不是说已经找到合适的骨髓了吗?只要那个好心人同意,咱女儿就有救了呀。”母亲微微笑着,两眼放光。
父亲哽咽道:“我担心她等不到那一天呀!”
之后医院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走廊里只剩下两个老人孤独的身影。
李涵听到父亲的怒吼没有任何反应,她渐渐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十二
朦胧间病房变了模样,腾起阵阵雾气,周边的物品都消失了,若飘浮在云端一般。远处一个身影渐渐靠近,李涵用力去辨认却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罢了。李涵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你是来带我走的吧,我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