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体育场练习长跑的我站在形体舞蹈教室的玻璃门外,看着一群腰系西米的女孩专心地学着印度舞,忘情地舞动着,我皱着眉,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那天,我在教学楼大厅等待合唱练习的开始,旁边有一群学生在排练蒙古舞。四个蒙族男生的歌喉高亢嘹亮,那舞,柔美而有力,仿佛一群年轻人真的在一望无尽的草原上载歌载舞。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心随着律动起伏。再也无法专心合唱,耳边的两种旋律直逼到心底,挨到练习结束,脑中嗡嗡作响的我一下子晕倒在栏杆旁……
那天,我后悔没有在合唱验收结束后早点走出院办。接下来的舞蹈节目验收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沉:青春飞扬的女生集体舞,激情四射的恰恰和斗牛,还有最后那支柔美的双人舞——看着看着,我的灵魂像是取代了台上的舞者,自己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两个人的动作旋转,跳跃,仿佛自己正踏着舞鞋翩跹在舞台上。当音乐停止,我从幻境跌落现实,心里像被什么撕裂似的疼。忘记了我是怎样跌跌撞撞回到了寝室,只记得,一路无言,泪,却暗暗落下。
从此,害怕看学校的各种晚会,尽管谁也无法从我平静的脸上看到我波澜起伏的内心。但同时,我又疯狂地迷恋着演出前台下准备时那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氛,尽管我的身份是话剧演员或是合唱队员。矛盾的心思混着泪水,冲刷着许久不见日光的舞之梦,直到它支离破碎。
……
体育课上触摸舞蹈把杆的那一瞬,童年时舞蹈室里的幸福场景依旧会涌向脑海。浅浅一笑,我还是那个理智乐观的我。我知道,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人生只是把舞蹈安排为我生命中隐形的梦想,还有许多现实的目标,等我去闯。
有时候,有梦,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