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天家里,梁忠田抽着大旱烟蹲在堂屋门口,看样子很生气。梁如天的母亲正在做饭,一边忙还一边说着:“如天这孩子,还没说两句就走,现在一点也不听话。大人说的不都是为自己的孩子好嘛,哎!”饭也快做好了,走出屋子对着梁忠田说:“你别老是蹲在那里,等吃过饭后去找张大嫂来,让她向李家村里问问,看这两个孩子还能不能和好如初。”梁忠田只是皱着眉头不停的抽烟,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哎!”梁如天的母亲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屋。
“……呜呜呜……”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停在了梁如天家门口。
梁忠田抬起头看着大门外,看见有四个人下了车,向他家里走了过来。扶着门框站起身看着他们走过来,梁如天的母亲也听到了警笛声,也从屋里出来向大门处看去。两个人都不明白,怎么一大早的警察到他们家里来呢?
“这里是梁如天的家里吧?”其中一个个头高点的警察,走到梁忠田两口跟前问道。
“嗯,这里就是梁如天的家,你们这是……”梁如天的母亲疑惑的问道。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你们都是梁如天的父母吧?”一个拿着公文包的警察问着他两人。
“是,是的。”梁如天的母亲有点紧张的说着,她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心里有点害怕。
四个警察互相看了看,拿公文包的警察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在今天早上七点钟,接到了一个报案人打来的电话。报案人说是在离你们庄不远的小河边,有一具男尸体。根据我们当时的勘察现场,和死者身上留下的手机,我们从中了解到了,这个死者的名字叫梁如天。还有,当场有人已经认出来,这名死者就是你们的儿子梁如天。”
“啪”烟斗掉在了地上。
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噩耗,降临在了两人的眼前。梁忠田突然间愣住了,腿一软做在了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悲愤的嚎哭。而梁如天的母亲早已痛苦的流下了泪水,突然受不了这个残酷的打击,昏迷了过了过去。
四个警察这时赶紧把梁如天的母亲抬到了屋里。等待了一会,梁如天的母亲醒了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说的可是我家……我家如天。”梁如天的母亲有点不相信哭着问道。
“我们也知道,是谁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死者身份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因为服毒而死。从死者留下的证据证明来看,的确是叫梁如天。而且也有人认了出来,不过我们还要经过你们的确认后,才能备案调查。”
不管怎么说,都要去看看。此时梁如天的父母,多么希望有人和自己儿子重名的,或者说有人认错了梁如天。但是,这些也只是他们在心里的一种逃避。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无法逃避现实。
当警车带着梁如天的父母来到现场,梁忠田夫妻二人下了车,老远就认出了那个自行车。紧接着目光看向旁边躺着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自己的儿子。此时梁如天的母亲,当真正的确认后那个躺着的,就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二十多年的儿子如天。腿已经走不动了,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坐在那里看向儿子的尸体大哭起来。
梁忠田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走到儿子的尸体跟前,看着那一幅惨目忍睹的样子。内心犹如刀绞,沉痛万分。
“啊……”梁忠田仰头大哭。
周围观看的人越聚越多,有不少人同情的流下眼泪。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事实永远都是事实,那时无法改变的结局。
当一辆殡葬车开入现场,观看的人才往后退去。车上下来几个人,抬着担架向梁如天的尸体走去。几个人把尸体用一大块布盖上的时候,梁如天的母亲站起身就跑到跟前。“扑通”跪在了担架跟前,两手摇晃着儿子的尸体泣不成声。四个警察拉住梁如天的父母安慰着,尸体抬入车里就开往县城的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