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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孤零自怜被耍的背景之下,我喜欢上了升国旗的那个读初三的棋手?,,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星期一,因为可以看见他穿着笔挺帅气的制服,在飘扬的国歌声中,昂挺胸地跨上国旗台,缓缓拉起升降杆,在强有力的歌声中将国旗送到旗杆顶。看他升旗就是那样一种幸福的享受,所以,自从他之后,我看任何同学升旗都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哀怨,夹杂着些许骄傲。
从没想过接近他,只是某天当我冲教室来不及换到另外一个楼梯迅速上爬时,无意中看见他就站在楼梯口那的柱子旁,自此以后,我就只走这个楼梯了。
换到这边楼梯,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他,其实也谈不上见到,远远看见他跟朋友靠在楼梯口旁边教室的墙上,就脸红地只顾低头走路,再不敢抬头看一眼。
有天晚上,班里新来的一个女孩让我陪她下楼去厕所,由于她也是新来的也跟我住综合寝室,所以有点熟,也只有彼此可以说说话。说到去厕所,下楼梯我往他常常靠着的那柱子后的教室里面张望,结果没见到影子,正在失望的瞬间,将看向教室的脸转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和朋友正靠在我站着的这间教室的走廊外墙上,那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到他,当时,应该是挺紧张的,现在忘了有多紧张,大概是紧张到没看清他的样子就脸红着低下了头,因此我从不知道他真正的样子,只知道很帅,现在想来,帅是绝对的,但就是忘了帅得有多彻底。一直遗憾。
走过去好长一会时间,我似乎才清醒过来,旁边的同学低声对我说,“看见刚才那两个人没?”“啊???”“那个穿白色和黑色衣服的?”“啊,嗯。看见了。”就是他和他朋友。“我喜欢那白色衣服的。”她轻轻说,我立即反应过来,是他朋友,不是他。那种兴奋现在还能明白,“但是我觉得黑色比较帅一些。”我故作镇定。“我刚开始喜欢那个黑色,后来我觉得白色的比较好。”“哦哦哦。太好了”我舒了口气。“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啊!”她又问了一遍,“有啊。”“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不是。”我斩钉截铁。那个时候心里太敏感。“哦。”她轻声应道。“白色衣服是三(5)班体育委员,黑色衣服的是三(3)的体育委员。”她又说。“哦……”于是我又多了一点对他的了解。我在心里默念,三(3)班的体育委员啊。
于是,我又新增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晚自习,只要下课可以出去,我都和她一起去“上厕所”,我们俩在走廊上静静地走,就从他面前走过,走得出奇的镇静,那时候我这样理解。他就和他的朋友靠在墙上,背贴着墙,腿伸出来,手斜插在裤兜里,眼睛半眯着,沉默。我们俩,就这样每天每晚地从他面前走过去,我甚至可以嗅到他的气息,察觉到他的注视,感受到他的快乐烦恼。人多的时候,我被挤到靠墙的地方走,然后,抬脚从他伸出的腿上跨过去。但是我从来不看他,因为不敢,所以我只熟悉他衣服的颜色,熟悉他长长的腿,熟悉他的气息,熟悉他的快乐烦忧,唯独不熟悉他的面容,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直到现在,甚至当时,我都不知道他的样子。
说也奇怪,每天晚上只要我们下楼,都可以见到他和他的朋友,靠在那里,只要我们从那里走过,他们就一定在,似乎他们就是专门等我俩从他们面前走过,每一次。
最后一次那样见他,是一天吃完晚饭上楼的时候,我一个人,远远望见他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的柱子旁,似在等人,神色有些凝重,我慢慢从他身边走过去,慢慢,慢慢,像走了一个世纪,就那样面红耳赤,结果我还是没有敢看他的样子。甚至走过去之后,也没有转身,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叹息声,隐隐约约,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