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枝叶,相依。
不见故乡,亦不见故人,但见归鸟嬉戏,白云迁徙。
曾相望,山高水低,你在前,我在后,影子晃晃,足迹长长;
曾相忘,几度离殇,你朝左,我朝右,擦肩而过,变了模样。
可以捕捉到风的温度,却拍摄不到风的长度……
石子路,太长,推移了地平线,错了方向;树木冠,过盛,遮挡了蓝蓝天,封锁天堂。
平视,是笔直的射线,永远不慌不忙;仰视,是规矩的椭圆,永远填塞幻想。
直线上,有点在翕动,那只是人和车辆;椭圆上,有点在飘移,那也只是鸟和飞机。
人可以是“故人”,却偏偏不是我的“故人”;车辆可以载人,却载不来我的故人,也载不了我回故乡;
鸟可以是“信使”,却单单不是我的“信使”;飞机可以传信,却传不来我的信笺,也传不走我的思念。
摩肩接踵,是走过,陌生人,喜笑嗔怒,略显一二情愫;不期而遇,是路过,陌生人,冷漠呆滞,尽显万千孤独。
陌生人,仿佛太多,也无法不多……
断线的风筝,坠落的蒲公英,是断在了岁月中,落在了年轮里,偷偷哭泣;
消失的红砖绿瓦,消失的狗尾巴草,是输给了钢筋水泥,是败给了风光旖旎,无人铭记。
曾有的阆苑仙葩,如今哪还留下?曾有的美玉无瑕,如今谁肯笑纳?
我思,故我远去……
竹密岂妨流水过,山高哪碍野云飞?可不可以现在又告诉你说,不过,也不飞。
踏上了征程,便唯有义无反顾;选择了离开,便唯有心无踌躇。
盘卧的长长铁轨,自此我爱上了你,随便你延伸到天涯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