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到假期都会回到这里。或许是父亲老了,或许是我在虚伪的告诉别人,我也有个可以回的家。除此,我再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父亲停手,揣着粗气,他是打累了。“我得出去了!”父亲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父亲并不是去工作,也可以说是工作。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赌。但是他的运气似乎是到了头,已经频繁的有人在家里搬东西了,偌大的房子,俨然成为了一具被掏空的躯壳!
那个粉色的梦,还是那么遥远。
4
母亲去世不到半年,那个女人便来到了家里。谁都知道,她是镇上开赌场的老光头的女儿。她来的时候给我买了好多吃的玩的穿的。她的慷慨只是为了我的一句“妈妈”,可是我知道,我的妈妈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只喊她阿姨。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在极力的讨好我,而我对她的回应只有冷漠。父亲对这些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夜深的时候安慰着他的“小天仙”。
后来,她不再讨好我,反而是大吼大叫。她告诉我,她和父亲有了孩子……
再后来,我无故的多了一个弟弟。
仿佛在一瞬间,属于我的父爱就被掠夺得干干净净!又仿佛在一个转身,父亲也变得可怕。父亲不再疼爱我,她的拳脚也时常的奔我而来,这些父亲总是没看见。
她可以肆意的骂我,打我,因为我只是一只人!
“我养只狗它也会吃饱了朝我摇尾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这么对我!”说着那鸡毛掸子就在我身上乱飞。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身体上开始积累伤痕。
后来,父亲得到了老光头的所有财产……
他们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也一天天的颓废。在父亲的眼中,我姑且认为在他的眼中有个我,我与其说是这家的孩子倒不如说我是他们家的佣人。
我只喜欢我的房间,我喜欢将自己锁在房子里,任弟弟在门外悲惨的哭喊,即使我知道他们回来后我少不了顿打。
只有在我的房间里,我才能痛快的去想母亲。我想,母亲必定是去了天堂,她一定会回来接我走的,因为她是那么的善良,她是那么的爱我。只是现在,他们已经回来了……
夜深,静谧。残月,甚寒。
隔壁,他们的房间,两个声音。
“以后别这样对他了,他的命也苦。”父亲说。
“苦怎么了?这些年养他,我花了多少钱?他是我什么人,你说?”女人的声音很大,似乎知道有人在听。
“别这么大声,孩子都睡了。”
“真搞不懂你,养他干嘛!”
“我欠他们娘儿俩的……”
父亲的话被女人打断:“欠?你就不欠我们娘儿俩的?也不想想,你的今天是谁给的!”
女人顿了顿:“要不是我在赌桌上救你一命,你恐怕没不到现在!”
“够了!孩子他妈是我害死的,我忏悔一下都不行吗?”父亲似乎是哽咽了。
“得了吧你,少在那假惺惺了,我和钱一起放在你面前,你能不放弃那个黄脸婆吗!她知道了你那么多,她要不死你也别想活!”
我无法在继续听下去,泪水终于放肆的冲了出来。
妈妈,你告诉我,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在父亲“生意”很火的时候,警察开始严打赌博行为。于是父亲拽着先前赚到的钱告别了赌桌。
有一天,那女人和孩子再也没有回来,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父亲所以的钱!父亲发了疯的找,可是那女人跟人间蒸发似的,没留下一点痕迹。以后,我便成了父亲发泄的工具,因为他认为是我逼走了那女人还有她的孩子!
我想逃脱,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温暖的地方。在那里有温暖的太阳,温暖的笑脸,温暖的花。可是我没有力气到达那样的一个地方,去那里的路有太多太多的荆棘,或者那样一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亦或是那样一个地方只存在那个粉色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