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六月,又是栀子花开的季节。这个季节发生的事情很多,注定的是离别的伤感,和有人欢喜有人悲的错综复杂。生在六月,好像我的性格以及心态都与他类似。
这几天连绵下了不长不短的雨,湿漉漉的,今年的梅雨季节似乎迟来了不少,梅子黄时雨,可是今年梅子黄时却没有雨水,干旱代替了以往的湿润。可短短的一段时间,洪涝却又彻底地遮住了干旱的影子,是有些古怪。是什么都越来越古怪了。
六月莲花开,六月不止是莲花开。那天去菜市,看到有卖栀子花的,很朴素,很淡雅,很不起眼的白色的花,却有着无法形容的香味。突然想起了老家的这个季节的满山遍野的欢乐的盛开的野栀子,花朵比家生的更朴素,朴素的花瓣都简洁到只有单薄的五片,花身甚至小得多,可香气却远比家养的栀子来的久远。想起了儿时,漫山遍野的寻,只为把这种久远的香气永远搁在身边。
婆婆生前最爱的就是栀子花,她爱此话爱到痴迷,总喜欢大清早的摘上最新鲜的几朵,戴在头上,我记事很早,虽然婆婆去世的那年,我也不过五岁,可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她陪我走过的点滴,奶奶说婆婆最疼的就是我,可我却把这种疼爱拿来放纵,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甚至在她去世的那天晚上,因不情愿跟她睡,被她用棍棒威胁,想不到那竟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晚,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个词,在她的葬礼上,我竟然没有流一滴泪,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尽管她生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过我。
学校里有一个人不经常去的角落里有大片大片的栀子花,我不知道是谁先发现的,但是知道的人仍然不是很多,那天下班后就匆匆的寻到了那个角落,果不其然,白色的花在静静的盛开着,香气清新扑鼻。摘了几朵,突然就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这样的夜晚,几个人疯疯傻傻的来这儿糟蹋。花都被摘得寥寥无几,香味却传递到一个又一个的宿舍。带回宿舍用简单的玻璃杯,用清水养了起来,本来都还是打着骨朵儿的,第二天一觉醒来,却闻到了属于栀子花清新淡雅的味道,很是舒服。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是敢于用记忆来打发着那些没有人在身边的日子,有时候回想起一些好玩的事情,竟会独自笑起来。人本来就是寂寞的动物,但是寂寞也并不是可怕的东西,就像那盛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的栀子一样,独自绽放自己的芬芳,不为什么,也不苛求什么,只是自然的花开花落,将自己的价值释放到生命的尽头。不苛求一定要有人去欣赏,如果有人懂得去欣赏,就更好。生命本身就有其存在的价值,只要把自己认为是自己的价值展现出来,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