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这样自嘲,我写的文字是一些无病呻吟,才衍生出那么多的感性。
但现在我觉得其实不是这样的。或者我的文字是生了病的,像病人那般苍白无力,却字句透着一些压抑而无法宣泄的疼痛,一些总得独自承受但渴望着被分担的无助,可是这种无助,并不是来自外在的,不是一次摔跤后无人搀扶的无助。是一种灵魂上的不安,一种精神上的伤感。就好像读完书无法向别人转述一些共鸣一样的无奈。可是,阅历那么浅的我,现在怎么能谈上精神上的伤感呢。那么,这些还是无病呻吟吧。还是该自嘲一番才妥。说到底,是有了烦恼,有了一点小忧伤,还有一些不服气。
我记得自己曾写过一句话,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是个忧伤的孩子。是的,假如你认识我,你无法用忧伤来形容一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人。可是,除了我说,这是一种畸形的乐天表象外,还有更重要的是,青春给了我一个多愁善感的最华丽的借口。当然,青春永远是最轰烈的岁月,毕竟在这样的岁月里习惯多点忧伤,然后才能给个理由在青春里打马而过,张扬个性,踩着时代节奏,喧嚣不已。也仿佛唯有这般才可以在后来的时光里对早已垂垂老矣的自己说一句,我的青春燃烧过。看,那些因忧伤而留下的刻在额头上的痕迹,都时时提醒着我们,曾经,我们是忧伤的孩子,在只因为年轻的庇佑下,我们伤了自己年轻的心,取而代之为一些莫名而来的所谓的伤感。
时常在想,是什么让我们经常控制不住情绪,变得容易烦恼以及自寻烦恼。仅仅因为年轻吗。我不想过大地高估青春的能力,它仅仅只是一个辅助,而真正让我们忧伤的,可能是纷纷扰扰的尘世俗事,而这应是必然的,早知的,宿命般的,一种亘古不变的轮回。每一个世代都必定是这样过来的。至此,我想我该是懂得静好岁月里的小伤心小烦恼,是一种注定,是的,命运如此。至于我们的情绪就像一种化学反应,很多的因素足以引起反应,而青春就是最强的辅助剂,让我们的反应炽烈而不顾一切,带着一种决绝。
我喜欢看书多一点,而不是静坐下来写些伤感的东西,做个无病呻吟的家伙。比起自己写的,我宁愿为别人的感动而流些无关紧要的泪,但绝不希望为自己写的东西悲伤。这应该是种自私?我不得而知。可是我所知的是,我必须写,因为有很多文字无法一一落到每个人的心坎里的伤口里。正如很多文字无法表达我的烦恼,于是我只能自己写,写来把一些忧伤放大,而后又让忧伤在这些满是无知无畏的文字里变淡,渐浅,最终散去,却不会消失。文字还在,即使删去了文字,那曾经写下这些文字的感觉还在,就是无法消失。但是,在下一场文字盛宴出现时,这一瞬间的感觉又会被覆盖得几乎看不见痕迹。周而复始。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岁月。
一个人的思绪的变化,比天气的变化来的还要快。人类情感的复杂也可以与黑洞相媲美。但个中的不可理喻确是我怎么都没能解释给自己听的。就如阳光如此明媚,但可能想的事情却是阴雨绵绵。阳光照耀着我们的表壳,乌云却笼罩了我们的心。只是一个天地间的物体,却有这么强烈的对比包含在内,这到底是什么在驱使?是无奈还是咎由自取?我想这永远无法争辩出个究竟。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一个世界里,谁又明白谁的多少心情。大概,大家都只是在互相寻求一些安慰。不过,也的确因了这样的互相安慰,人这种个体才显得不太孤单。这样一圈回来,终究是没能绕出人性,尘世,宿命这个循环。
那么,到这里,终是一场无病呻吟的盛宴罢了。也罢,宣泄情感而已,莫须太过深究。始终,岁月这尤物,不是可以随便写出个缘由的吧。伸手掬起一抹阳光,投下一片破碎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