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经过的桥头岸边都用那一片铺满眼的绿色“水花生”谱写浦之歌,这首歌吟咏了千灯古镇多少年的历史、沉淀了多少年的文化我无从探究。而我只能用自己有限的视野见证从我出生以来的点点滴滴,凭着短浅的记忆记录着有我身影的故事,一段简简单单的、点缀着明亮色彩的故事。
曾几何时,我从梦乡中被摇橹声唤醒,用嗅觉追逐清晨清粥小菜的淡淡香气,推开窗户用视觉画下雾气朦胧的水乡,于是我全身浸泡在一片稻香当中并用触觉感受雾水的滋润——今年必定又是一年金灿灿的大丰收。
曾几何时,雨帘挂满天幕,我在自家屋前仰望水珠在黑色瓦片上的舞动;赤脚走在乡间崎岖的泥土小道,泥水浓稠出在未来的奢侈咖啡,那时候我却用咖啡色的泥水记录过往村民的脚步;一抬头看到斑斑点点的青苔,定睛注视青苔连接起来的花纹想象着各种图案:似老虎还是斑马还是别的呢?在时间的推移中,斑斑点点扩大,就像这淡淡的情愫在心中蔓延开来。
曾几何时,在屋前侧转45度就能瞧见拱形石板桥,浅浅的粉色挂满了桥的外侧,那种未知名的植物在夏季轰轰烈烈的展示着自己的生命。住在岸边的孩子总是锲而不舍的爬到桥上然后从桥上的自行车道上飞奔而下,像只快乐的学飞的鸟儿。桥下水波清明,总有过路人拘一捧清凉洗去脸上的汗水与疲劳。
曾几何时,夜空下繁星点点,一群纳凉的村民搬出板凳和长苕拿出浸过井水的西瓜,在星光下诉说各自的生活。远处的草丛中的飘舞的萤火虫总是吸引了顽皮的孩子的注意力,那时候我只知道月亮是圆的有时候会和云朵玩捉迷藏还不曾读过“阴晴圆缺”。月光投影在水面上,透漏着点点波光,荡漾着荡漾着就荡漾出我的梦,耳边总是依稀听到一首悠悠的歌,那便是我们的吴侬软曲……
后来,消失了摇橹多了机船;消失了青苔纹路多了水泥墙;消失了雨天的咖啡路多了一眼望到尽头的水泥路;月光不再清朗星光总是暗淡,唯有这座桥和这条河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灵气多了几分沉闷,缺了几许诗情画意多了几分商业气息,忘了几分记忆多了几分惆怅。
如今,河岸古渡,草生生;灯影桨声,芳菲灭,一曲离殇绕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