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十字路口,左转,在一个街角,看到一个霓虹闪烁的招牌:彼岸咖啡。
在朦胧的夜色下,在阴冷的空气中,仿佛闻到了咖啡的浓香,带一点焦味,带一点温暖的诱惑,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弥漫开去。
彼岸咖啡。我在心里默念着它的名字。
匆匆地,我的脚步从它的身边滑过。更多的人,如我,行色匆匆,也从它的身边滑过。
有时,我们对它熟视无睹。
诚然,一如它的名字,彼岸咖啡,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在这夜色中匆匆而过的行人。它只属于这个城市的一小部分人—彼岸人。
果然是一个很有意境的名字。我想,就像这个城市的格局,界线分明。我们都自觉地行走在各自的线内。
你在左,我在右。
你手端一杯温热的咖啡,在幽暗的灯光下漠然的欣赏着灯火阑珊的长街;我匆匆地走过,匆匆地一瞥。我们都是看客,都是风景,只是时间、方式、地点不同而已。
我想起一篇文章里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用了10年的时间,才可以坐下来与你喝一杯咖啡。
我想,在这里,咖啡不再仅仅只是一种味道,它更是一种象征。
它象征着人们在这个城市里的财富、地位、还有品味。
而品味是最退而求其次的东西。你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凭感觉来决定它的存在与否。就像一杯咖啡,你可以不喜欢它的味道,甚至讨厌它,但是你不能拒绝它,你不能拒绝在公众面前装作很享受它的样子。因为它是很有品味的东西,是你跻身所谓的小资生活,上流社会所必备的条件之一。
我们可以拒绝味道,但不能拒绝品味。且我们都正努力地朝着品味的方向靠近。它和财富、地位是一伙的,我们都被无形地绑架了。
有一天,或许我也会坐在咖啡屋的一角,静静的品味我的咖啡,无论我是否喜欢它的味道。因为我心里必然明了,它的苦,末必苦,加了糖,也末必甜。
我们要的只是品味,而不是味道。味道是可以关起门来一个人细细品尝的,而品味是需要众目共鉴的。它还需要一个陪衬,一个对比。就像你漠然的坐在咖啡屋内,漫不经心地搅动你手中的咖啡,而我行色匆匆地从你的面前一闪而过。我就是那个陪衬,那个对比。
你在屋内,我在屋外,我们都在臆想着自己的幸福。
有一天,你从屋里走出来,我从屋外走进去。从此,是否我们都能明了自己的幸福?
我想,或许我们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彼岸咖啡彼岸人,我们都在经营着各自的人生。诚如〈围墙〉所言:那墙里的人们想着墙外的世界,那墙外的人们,也跳着脚想要张望墙内的世界。
一切皆欲望使然。
而幸福与否,唯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