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我与地坛》,还是在高中一年级的语文课本上。 那篇文章被梁老师当做公开课来讲了,记得那节课梁老师准备的很仔细,也很紧张。那时候的梁老师和现在的我差不多年龄,依稀记得来听课的有周“凸”和“沙 沙”两位领导,还有个不知名的老师刚好坐在我旁边,他一直都没听课,拿着我的大字典一边对着我的名字赞叹不已,一边在我的字典上乱秀他的字……当时我还是 有点生气的。
梁老师在课前播放了一首歌,即是《懂你》,悠扬深情的歌声,伴上他声情并茂的讲述,我感动的都快要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个叫史铁生的作家, 也开始慢慢了解他,后来又读到《合欢树》,《我那遥远的清平湾》,他的文章没有很多的娇柔做作之词,更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慨和悲恸,轻轻触碰到人心里面最 底层的那根弦。2010年最后的那一天,他走了,仿佛算好了时间一样,不多不少,圆满的过完2010年,把一个崭新的2011年留给缅怀他的人。 微薄上周国平写道:“铁生走了?这个最坚强、最善良的人,这个永远笑对苦难的人,这个轮椅上的哲人,就这样突然走了?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祈祷,我拒绝, 我失声恸哭。在这一瞬间,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世界荒凉了,我失去了人世间最好的兄弟”。 这个中国最纯粹的作家曾经顽强的与病魔斗争,现在他悄然离开了,我想对于他而言也是另外一种重生吧,他终于可以离开病魔的困扰,可以在合欢树下与他的母亲 团聚了。
我常常想,我们的文学进入了怎样的世界,连史铁生也走了,恐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那样纯粹的文字了吧。那些曾经喜欢的文章再也没有人能写出来了,那些无关于 小资,无关于华丽的文字消失在物欲的横流中---《平凡的世界》,《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边城》,《草房子》…… 偶尔看起那些明晓溪,饶雪漫,郭敬明,也可以一本一本的看下去,但是那些矫揉造作的文字却如白驹过隙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留一丝痕迹。读过就深深的印在 脑子里的文章越来越少了。 人在安逸的年代,大概很难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吧。毫不讳言,即使读到周国平那本据说感动过千千万万人的《妞妞》,虽然我哭了,但是读到最后的时候,我已感受 不到周先生的悲痛,恐怕是新妻子和女儿的到来冲淡了对妞妞的感情。周先生不知,读者亦可以在文中感受到他微妙的情感变化。我能感受到我们的文学随着祖国的 摇摆,进入了一个矛盾的时期。人都是这样,当离开的时候,才会看清自己的爱。当我和祖国相隔两个半球的时候,我看她更清楚,也更爱她。因为爱,所以我才肆 意的批评她,但是我却不允许别的国家的人来评判她,关心的批评和冷漠的批评是不一样的。她在各种矛盾冲突中喘息和生存,仿佛在酝酿着新的变革,展现在文字 中,我可以看到已变成绝唱的《独唱团》,在夹缝和边缘中求生存的南周,无病呻吟的郭四小姐,在现实和古代的交替中寻找安宁的沧月,甚至于天下文章一大抄的 教授们。总有人要经历这些,那些最最可爱最最纯粹的人都走了,总有人要留下来经历这黎明来临前的黑暗。
用我这絮絮无聊的三言两语,表达这迟到的哀悼,悼念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