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只景泰蓝的孔雀蓝色的碟子,蓄水把花朵养起来。我轻声说,杨逸远,你看你看别人送我这么美的一朵花,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想念你呢?
1、
关于一颗星星的故事。
不不,我们说的不是那个叫做B-612的星星和那颗星星上住的那个金色头发的小人。
这颗星星,有人告诉我,即使天上再怎样的斗转星移,它也永远不会变动离开。
2、
我住在龙井村的山腰上。树多的就像一片海,翡翠海。
建筑上的新创意,所有房子外观都漆成浅色调。绒毛粉,婴儿蓝,薄荷绿,暮霭紫,远远看就像翡翠海里飘着的很多棉花糖,或者像个积木之城,让人住起来多多少少缺乏点安全感。
我住阁楼。那么多层的房子,我只喜欢阁楼。虽然夏天总感觉自己像一颗正在满火煎着的蛋,时不时在幻想中翻个身均匀受煎,只差撒点葱花胡椒就能完美上桌。但是阁楼总有高高的斜屋顶。躺在地板上,白天就有一床日光的被,夜晚就有一条星光的毯。
我喜欢这座城。我知道每年什么时候荷花会凋谢木樨会盛放,我知道哪个角度看西湖最像一幅印象派画作,我知道去哪里买最旧和最新的书与杂志,去哪里可以买到蔻蔻最喜欢的蔻蔻糖。
我只是讨厌告别。
虽然有时候教授纶音召唤我我就得立马屁颠两个小时奔回学校,但我仍住在我的阁楼里。四周叶海翻滚,那绿色好像要滴到眼睛里来。我的窗是海上的一座塔。
傍晚带蔻蔻散步。草丛里偶尔蹦出一只松鼠,蹦到蔻蔻面前,四目相对,大眼小眼,对峙片刻。松鼠连奔带逃蹦回树林找妈妈哭诉说今天遇见硕大凶猛的怪物,蔻蔻连滚带爬奔回我身边惊魂甫定。我嘴角微微抽搐着冷笑。萨摩耶常见,智商胆量如松鼠的萨摩耶恐怕唯有蔻蔻一只。
淡定率基本上是,越是没脑的,往往得到越多的爱。
所以当蔻蔻在楼下冒着傻气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的时候,总能吸引众人围观,时时爆出好可爱啊之类的赞叹。
连楼下平时很高傲冷漠的三岁的剑眉星目的小帅哥也羞涩地走过来问我,姐姐,它吃冰激凌么?
我脸上甜蜜的笑容几乎都要滴下来,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当然,它连臭豆腐都喜欢,你要是让姐姐亲一下,姐姐就让你每天都来喂它。
楼上楼下的苏州阿姨看见我就笑眯眯,她称赞我说瑟瑟真是个好小囡,一个人在外不仅照顾好自己,连蔻蔻也养得这么活泼。晚上和蔻蔻一起来我家吃蜜炙火方吧。我喜滋滋的答应。蔻蔻颇为嚣张地叫一声,趁机表白它的功绩,被我一记凌厉的白眼回击回去,立刻变为委屈的呜噜呜噜声,估计在抒发它的不甘委屈,一咏三叹。
我笑得很得意,可惜啊可惜,小蔻你的委屈,恐怕也只能找对门那只美貌的吉娃娃诉说诉说了。
杨逸远最爱说我人假寇威。我在电话这端哼哼冷笑,杨逸远,你要是想以后还有人陪你打CS,你就速速带五对鸡翅膀来孝敬我。
3、
杨逸远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跟我说,我怎么觉得我就像喜儿一样,您老人家一声传唤,我就自动献身?
我狞笑着接过他手里纸桶,上校爷爷笑的艳若春花。我翻个白眼看他,放心放心,小美人,现在我饿了,暂时不会染指你。
他薄薄嘴唇一抿,笑了,破例没有扬眉威胁说再叫我小美人就打你之类的话。
我抱着沉甸甸纸桶心满意足用另一台电脑陪他联机打CS。
我一万年的菜鸟水平,可他偏爱缠着我同他打,信誓旦旦保证给我用精良的AK47而他只使用原始匕首。
大约恶劣的人在欺凌弱小中特别容易获得满足。
第一局,我在他磨刀霍霍中下昏了头,四处奔逃,一头冲进他怀里,血花四溅地被干掉;第二局,我躲在墙角,自己坐在屏幕前探头探脑,以期望看到敌人在哪里时被他从后面悄无声息地唰唰唰杀害。
我连续被血腥镇压五局,面色已经大为不善。杨逸远偷眼看我一二三四次,谄媚保证陪我玩暗黑破坏神并把掉在地上的所有钱都让我捡走时我才对他略假以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