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晚,晚秋之山。
我和师姐,走在蓝月亮之乡的人,曾经走过的,并且继续走着的路上。
晚秋之山,落红般的枫叶,漫山遍野地燃烧,在飘风中,显得那么的蓬勃,那么的不羁,仿如不可一世的火神。只余那青灰色的石径,袅娜多姿地就势,延上这晚秋之山,露出一丝丝线,使得这晚秋之山,有了更之生动的体态。
深秋,潦凉,孤寂,却是丰收的深秋,黄澄澄的禾稻、红彤彤的桔子、滋润润的田间小路……好怀念呢,一切的秋,满怀魅力的秋。
可是,这里的晚秋之山,温暖的晚秋之山,亦是不同凡响,自有魅力处。记得前年早秋,我和师姐俩人相携,来这里闲游之时,石径边那水润处的哀怨之花(是当地人的称呼),还未来得及为我们怒放。这次却是巧着深秋,能看到它们的微笑。
哀怨之花,似兰非烟,清纯自适;就中花蕊,犹如处女贞洁,端的是天花仙露。我不禁为之倾倒,哀怨之花是花中魁首,我是耳闻不少的,可毕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亦曾经以为,昙花,才是最为貌美的花呢,可是那昙花以之媲美,却是无能为力。
不过迷人的,还要数师姐。师姐她这次秋游,特地穿着一袭蕊黄色的薄衣莲裙,半遮半掩的,风神幽雅,魅态倾城,神女若仙。哀怨之花也该是自愧不如吧,为之倾倒的,何况于师姐身边相伴的我?
“看嘢,这就是哀怨之花吧,隐?”师姐蹲在花儿从边,对我道,眼里忽的露出,和刚才笑语嫣然迥然不同的哀愁神色。
“嗯。”我惊异了,不过随之有默然无语,析意。还记得嘢,穿翠绿色衣衫莲裙的师姐那时,正读着《丽莎的哀怨》》和《温莎墓园日记》。因为书中的哀怨与落寞,师姐流了不少心弦上的辛酸孤苦的泪。于是向身边的我,哭诉,往往是人生的坎坷与难堪之类。
师姐,是孤儿。对人生的不幸,她最不能释怀。
我自然是要安慰流了泪的师姐的,所以亦常常伴着她,在花前、在月下,看那些再次给予师姐人生的坎坷与难堪的书藉。有时,我俩亦会不顾那些无谓的闲言闲语,并靠着相依相偎,在清凉的夜里,一起走在这青灰色的石径边上,或谈天说地,快意人生;或悦所动心,缱绻忘情……
那时的日子,在这里,依然如故。
二
这次,哀怨之花开了。据这山上的残石碑说,哀怨之花是当地的一位姑娘,得不到情人的爱悦,哀怨难耐,投河后的精魂所化,寄予那位姑娘的哀怨,所以哀怨之花的花语,就是哀怨。
我曾经试着,问过那残石碑几次,可是没有问出更多的,可以取悦我的哀怨着的师姐的东西。残石碑不过几百年年龄,它来这里时,那位姑娘已是去世多年,哀怨之花坎坎坷坷,亦易了几度春几度秋,不瞅不睬不理不懂的事,当然不少。
以前听老师说,没什么可说了之后,可是还得说什么,如果是在写作文,你可以把前面所说过的话儿,再改头换面地说一遍。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你高明地深化了前面的的话儿,或者还能得到个“首尾呼应,荦荦大端,好极了”之类的话呢。
但我不想再说那了,免得令师姐以为,我愿意她再伤心——高一那时候,我的语文老师是极好的,我的作文他看过不少。那时,师姐的作文我却不敢恭维,更可况是老师之流?所以,师姐仗着她对我的好,总是无所顾忌地拿着我的,去给她的老师看,因而师姐她,常常被她的老师大大夸耀。
可以说,那位老师,不经意间,算是做了我和师姐的月老,因为师姐因了那个,对我有了未来的某些倾慕……
……这次还得谈谈丽莎,那个苦难的纯洁的少女。如果我说丽莎不似师姐,师姐必定会说我不了解丽莎,有甚说我不尊重丽莎,晾解她的污粋的纯洁;可是,我是不愿说丽莎似师姐的,师姐是我一个人的,我的师姐是纯洁犹如女神的。
所以,不愿再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还是引上些师姐感兴趣的咄咄怪事杂谈为妙: